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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44.com2014-03-26 11:05:05和嫂子同居的日子


  【第九集】第九章:闻诗思人

  水灵儿走后,又过了几个月,就是老太君九十大寿了。人生七十古来稀,老太君活到九十岁,而且享尽荣华富贵,可谓是福寿双全。

  朱家张灯结彩,举家欢庆。太后皇上,满朝文武,都齐来庆祝。大肆操办,也不在话下。

  等到办完寿宴,全家人聚集在内堂,重新给老太君请安祝寿。老太君看看全家都在,家门好生兴旺,也是心满意足。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朱传宗至今还没有子嗣,想到此处不由落泪道:「咱们朱家虽然富贵,可也没做过什么恶事,怎么老天就这么不开眼,不肯给朱家留条血脉呢?我一想这偌大的家业,早晚都要落到外姓人手里去,哪里开心得起来呢?」

  朱传宗本来把水灵儿生子之事瞒得很紧,一点没敢让老太君知道。现在见老人家伤心落泪,实在忍不住了,走到老太君跟前笑道:「老祖宗,您老别伤心了,您老马上就能有曾孙子啦!」

  当下就把水灵儿的事说了。不过他只是说水灵儿有喜了,并没告诉太君水灵儿已经把儿子生了下来,更没敢说水灵儿已经带子远走了,要不然恐怕老太君非气坏不可。他现在想的是在大喜的日子先让老人家开心开心,以后再慢慢解释。

  老太君哈哈大笑,连道:「菩萨保佑,朱家祖宗保佑,朱家终于有后了!」连说要朱传宗赶紧把水灵儿娶进门来。朱传宗自然是唯唯诺诺,连连称是。

  场上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婆子下人们见老太君高兴,那还不是赶着巴结奉承,好话如潮。朱佑继等众晚辈也是纷纷恭喜,都说是老太君的福气大。老太君笑得合不拢嘴,命帐房给全府的下人们人人打赏。大家皆大欢喜,到了夜深才散。

  哪知道第二天一早,老太君房里的丫鬟伺候她起身,只见老太君一脸安详,嘴角带笑,竟是已经故去。老人家年纪本来就极大,最大的心愿已了,当下再无牵挂,竟然就此无疾而终了。

  全家上下一片悲痛。前天祝寿的红灯挂彩还挂着,立刻全都撤了,糊上白纸,搭起灵棚,全家人披麻戴孝,哭声不绝。好在老人家无病无痛,寿终而逝,总算没什么遗憾。

  小郁最受老太君疼爱,对老太君感情很深。在灵堂跪着,哭得跟泪人似的。她伤心之余,心想:「老太君一走,我又不能嫁人,但要是回到少爷的房里,难道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活着吗?」

  她原本心气就高,此时悲痛欲绝,加上自怜身世,不由更是伤心。正苦得伤心时,忽然一人道:「小郁,你不必难过,老太君这么大年纪去世,算是喜丧。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不必太难过。」

  小郁转头见是小姐,不由惊喜交加。等到老太君的事情完了之后,朱传宗去看望朱水月,发现一身缁衣的小郁,不由难过地道:「小郁,你这是做什么?我很喜欢你的,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你何必要出家呢?」

  小郁凄凉一笑,道:「少爷,我是不祥之身,前世造了罪,今生才来赎罪的。我只愿长伴青灯古佛,替少爷祈福,愿少爷一生平安。少爷要是许了,我就勉强了此余生。少爷要是不许,那我只好随老祖宗去了。」

  朱传宗见她这么说,知道她性子刚强,怎么劝也没用了,只好道:「好,我依你就是。你以后就在水月庵里修行吧,我不会打扰你的。」

  小郁含笑掉头,给他施了一礼,转身慢慢地走了。朱传宗看着她单薄的身影,忍不住悲从中来。

  水灵儿远走江湖,老太君含笑寿终,小郁入了空门,和姊姊玩假的可不一样,真是世事难料。短短几个月里,身边的人或走或逝,不禁让朱传宗感叹人世的变化无常。他虽然坐拥美人,富贵无双,权力遮天,可是不如意的事,依旧是件件而来,无有穷尽。他想起紫纱仙子临走时说的,人间再富贵安乐,终究还是比不上天上的逍遥自在,不受生老病死之苦,无忧无虑,果然如此啊!

  朱传宗念及此,对紫纱仙子的思念,又无法抑制地涌上心来。他现在有些心灰意冷,对于权势地位,不再那么热衷。对跟身边的美人们缠绵云雨,也稍微有些意兴阑珊了。漫漫红尘,到头来都是一场空。怎不让人黯然灰心呢!

  这些日子有了感触,朱传宗对紫纱仙子更是思念不已。只是伊人早已飞升天界,香烟飘渺,纵使日思夜想,也是无迹可循。朱传宗想起紫纱仙子最爱诗词,便也吟读起诗词来,聊以慰藉相思之苦。

  以朱传宗过目不忘的智慧,研读了数年,对诗词之道已十分精通。虽然未必能做出什么绝好的佳句来,但是出口成章,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既涉此道,兴趣正便浓,发现诗词既能陶冶性情,又蕴含着许多哲理,不由也有些沉迷其中了。

  朱传宗寄情诗词,对政事不再那么上心,一般的事务都交给水封良和一些心腹大臣去处理。水封良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大红人,权势也是越来越大,满朝官员自然也都来讨好投靠。

  不过朱传宗聪明绝顶,对权力平衡的重要性也是心知肚明。以前身边有王定昆跟水封良互相制约,他很是放心。现在只剩水封良一个,不由就暗暗留了心,打算再提拔一个心腹。

  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个名叫吴可兴的小官引起了他的注意。

  吴可兴是五品的礼部员外郎,他的父亲是前朝大学士吴世德。此人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出色之处,先捐官做了主事,后来在他父亲的余荫关照下,做了礼部员外郎。他的长相也很平常,白净无须,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毫无特点。

  然而此人实际上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平庸,而是个极为精明的人。他知道,要想官运亨通,就必须有一个坚实的靠山,而最大的靠山,当然就是如今朝廷一手遮天的摄政王朱传宗了。而要想得到朱传宗的欣赏和信任,就必须投其所好。

  朱传宗权势通天,朱家富甲天下,朱传宗的夫人也个个都是绝色美人。而且朱传宗本人也是最恨贪官,因此很难找到讨他欢心的办法。许多官员见在朱传宗这里走不通,都退而求其次,转而去巴结水封良。

  然而吴可兴却另有心思。水封良虽然如今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似乎能呼风唤雨,但是他的一切都是朱传宗给的。没了朱传宗的宠信,他就什么都不是。也就是说,要想飞黄腾达,追根究底还是要靠讨好朱传宗。

  吴可兴抱了这个心思,在礼部任职期间,除了公干,其余的时间便一门心思去琢磨朱传宗。他发现朱传宗最近沉迷诗词,因此虽然本来自己不爱好此道,也静心读经诵典起来。而且他打听到朱传宗最喜欢常乐公主,常常想念,于是花钱买通宫里人,抄录了常乐公主当年留下的诗词作品,全都背得滚瓜烂熟。

  皇天不负苦心人,过了几年,机会终于来了。

  这天朱传宗兴致非常好,宴请了很多官员去府上喝酒,吴可兴藉着父亲的面子,也有幸前去。席间,十数位歌女翩翩起舞助酒。刹那间,大殿内香烟袅袅、舞袖飘飘。朱传宗触景生情,突然想起一首小诗,脱口就吟诵了出来:「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塘初拂水。」

  朱传宗刚吟完,一位大臣马上站起来奉承道:「妙,妙!王爷的诗做得意境深远,又形象生动,真是足以流传的绝妙好诗啊!」

  朱传宗心中好笑,瞟了他一眼笑道:「大人既然能体会此诗的意境,想必也知道这是何人所写?」

  那大臣结舌道:「此诗……不就是王爷您刚写的嘛?」

  朱传宗笑道:「我哪写得出这样的佳句来?大人要是不知道,还是坐下喝酒吧。」屋里的大臣们都幸灾乐祸地笑起来。那大臣通红着脸,一边道:「下官无知,王爷恕罪!」一边悄悄坐下,再也不吭声了。

  朱传宗向众人笑道:「各位大人谁能知道此诗的出处,本王有礼物相赠!」朱家富可敌国,送的礼物,肯定是价值不菲那是无疑的。这还没什么,要是能藉机得到朱传宗的赏识,以后岂不是前程似锦?众人顿时都两眼放光,绞尽脑汁,却没有人站出来回答。

  吴可兴见机不可失,当下站了起来,道:「王爷,下官无礼,试猜一下,请王爷指教。」

  朱传宗转头,见是个不认识的小官,问道:「这位大人知道?请说无妨。」众人都看向吴可兴,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认定他答不出来,因此等着看笑话的。

  吴可兴道:「这是常乐公主留下的诗句。此诗之妙,让下官过目不忘,因此有幸记得。」

  朱传宗一怔,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答了出来,心中大喜,便命人取了两颗夜明珠给吴可兴做奖赏。吴可兴拜领了。朱传宗笑着问道:「大人是如何知道这诗是出自常乐公主之手呢?」

  吴可兴道:「下官平时很喜欢诗词。本朝常乐公主诗才绝伦,下官拜读过几首之后,钦佩万分,因此搜集了很多公主的作品。正好今天王爷问起,下官这才能答得出来。」

  朱传宗听见吴可兴称赞常乐公主,大为高兴,爱屋及乌,对吴可兴也颇有好感。

  过了些日子,这天朱传宗打算外出踏青,想着如果遇见什么佳景,可能要作诗,一个人可就没什么意思。心中一动,想起吴可兴曾自称爱好诗词。当下就派人召吴可兴来,跟着他一同去踏青。能随摄政王一起出游踏青,这是何等的荣耀?吴可兴欣喜若狂。

  人马路过一座小村庄,庄上人似乎在办什么喜事,村边广场上聚集了许多人,也无非是猜拳行令。惹人注目的是,有几个十分清丽的小姑娘,不停地在人群中穿梭,她们时而站下和饮酒人说笑,时而又附在一些人的耳边低语,美不胜收。

  朱传宗一见,诗兴大发,吟道:「桃花红,柳烟翠,侍宴美人姝丽。十五六,解怜才,劝人深酒杯。黛眉长,檀口小,耳畔向人轻道,柳阴曲,是儿家,门前红杏花。」

  朱传宗吟完,有心考校一下吴可兴,问道:「吴大人,知道这首词是谁的作品吗?」

  吴可兴道:「王爷这词,乃是前朝庄墨涵庄先生所填。只是……」

  朱传宗点头笑道:「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吴可兴道:「原作的开头两句,好像不是桃花柳烟,而是锦筵罗幕。不知道下官记得对不对?」

  朱传宗笑道:「吴大人记得一点没错。但是眼前这村景并没有锦筵罗幕,只有桃花绽放,柳烟层叠,所以我顺口改成了应景之物。这首词流传并不怎么广,吴大人竟然能记得一字不差,真是学富五车之人啊!」

  吴可兴忙道:「王爷真是过奖了。下官这点学问跟王爷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以后只盼望能常跟在王爷身边,聆听王爷讲些诗词之道,就是下官的幸事了!」

  吴可兴这话说的极为高明。他明明在奉承朱传宗,但是称赞的却是学问,让人听起来一点也不庸俗;他明明是想巴结朱传宗,但是说的却是想要请教学问,让人听了就没有恶感。而且他表现得不畏权势,敢于指出朱传宗的错误,这在朱传宗看来尤其难得。朱传宗不禁对此人越发赏识。

  这吴可兴不但善于揣摩心思,会讲奉承话,而且心思机敏,反应很快。有一次他陪朱传宗出去游玩,路过一处美景,朱传宗提出让他做首诗来纪念一下。吴可兴只是为了迎合朱传宗所以才背了很多的古人诗词,真让他自己作诗,他哪有那个本事?

  他尽机一动,道:「下官本来确实兴致大发,想要做首诗赋。哪知道想起古人一首作品,已经道尽了眼前的景致。下官顿时就没有献丑的心思了。」

  朱传宗问是哪首,吴可兴当下就声情并茂地吟诵了出来。果然是一首古人的佳作,而且极配眼前之景,朱传宗赞赏不已。吴可兴不但掩饰住了自己不会作诗的真相,而且更让朱传宗觉得他学问渊博,真是一举两得。

  朱传宗见吴可兴这人与众不同,便派人去礼部调查。得知吴可兴对于公事也是十分勤勉,朱传宗大喜,心想这人有学识,又有能力,又跟自己很投缘,确实值得提拔为心腹,当下就刻意栽培。不出半年,吴可兴连升三级,做了三品的太常寺卿,而且常伴朱传宗左右,满朝的文武,都是艳羡不已。

  水封良见吴可兴很受朱传宗赏识,前途不可限量,但是不知道这个人是敌是友,因此就特意宴请他,想要试探一下。如果能结交,那就再好不过了。

  吴可兴应约而来。两人喝了几杯,水封良笑道:「吴大人学识渊博,实在令人钦佩。以后还要多多亲近啊!」

  吴可兴知道水封良是朱传宗面前的红人,正愁没门路结交,见水封良有意拉拢自己,自然是求之不得。拱手施礼道:「下官早就对水大人景仰万分了。以后还要请大人多指教啊!」

  两人都是老奸巨猾的人,话里有话,彼此互相看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朱传宗手下有了水封良和吴可兴两个心腹,更加清闲,可以多专心于研究诗词了。又过了几个月,他的造诣更深,有时候做的一些诗词,也已经颇有意境了。

  这天朱传宗在花园散步,听见一棵树后有人声。悄悄过去一看,只见冬雪坐在树下,看着花草,正在小声地吟哦一首诗,仔细一听,居然是自己最近的作品。

  冬雪正吟到最后一句,朱传宗心中一动,抢先念了出来。冬雪吓了一跳,等看清是少爷,顿时脸上一红,又是欣喜又是羞涩,想起自己偷吟少爷的诗,自己的心事全被少爷发现了,不由更是害羞,脸红得像胭脂似的。

  朱传宗看见她崇拜自己的眼神,加上娇羞怯怯的神态,真是可爱极了,笑道:「冬雪,喜欢少爷写的诗吗?」

  冬雪又崇拜地看了他一眼,咬着嘴唇道:「喜欢。少爷的诗越写越好了。」

  朱传宗道:「我新近又写了一首。不如咱们到个安静的地方,我念给你听?」

  冬雪脸一红,轻轻点了点头,跟着朱传宗到了个没人的房间。

  一进房门,朱传宗见冬雪星眸含俏,容颜俏丽,不由心动,搂住便去亲嘴。吐出舌尖,二人品尝一番,都是禁不住春心摇动,朱传宗几下扯下冬雪衣服,上前分开腿,阳物直挺,对准阴户,顶将进去,大力抽动,弄得冬雪十分动情,把腰股乱摆,双足齐勾。

  朱传宗随即款款轻入,将阳具在外边擦移时,引得冬雪淫兴大发,骚水直淋,再也忍耐不住,将双手在朱传宗屁股上一按,把身子往上一迎,早已楞头没脑进去了。朱传宗乘势一鼓作气,彻底没根,狠提紧送,抽得一片声响,如鱼嚼水相似。冬雪气喘吁吁,腰肢乱摆,双足齐勾,洋洋得意,四肢瘫软,有丝无气,任凭情郎抽送研弄,顶得酥痒难禁,花心狂舞乱动,一阵阵丢了。

  朱传宗取出随身带的帕儿,替她揩拭干净,低头看她阴户,只见丰隆突起,如镶美玉;上面细草茸茸,像馒头一样,一条缝儿,微露红心。

  朱传宗伸手指进去,拨弄花心。冬雪在下面娇声唤道:「快些完了吧,恐有人来,羞死人啦。」

  朱传宗笑道:「谁敢打扰本王的兴致啊?」提起她的双足,捏了一捏,放上肩头。提着鹅卵大的龟头,往内一顶,渐渐尽根,大抽小弄,直捣花心,足足抽有千余。干的冬雪津津有味,快活异常,顾不得鬓乱钗横,恣意儿呼抱接凑,鸾凤颠狂。

  完事之后朱传宗又吟了首诗,引得冬雪更是迷醉。朱传宗文才越来越高,不但是冬雪,就是其他的小丫鬟对他也是更加的崇拜爱慕。常常偷着传抄朱传宗的诗作,有的干脆就绣在手帕上,日夜不舍得离身。朱传宗见了,轻笑之余,自然也是十分得意。

  有时不禁心想:「要是紫纱知道我现在也熟读诗词,能跟她吟哦唱和了,会不会更加开心呢?」想像着能与紫纱仙子一起吟诗作赋的情景,不由想的痴了。


  【第九集】第十章:再访民情

  转眼间,紫纱仙子已经飞升离开八年了。这一天,又到了她离开的日子,朱传宗触景伤情,难以自已。他怀念起以前跟紫纱仙子微服到街上游玩的日子,便也换上便装在街上走着,不觉就进了一家酒店。

  朱传宗找了个角落的座位,要了一壶酒自己喝着。闲着没事,就听酒店里的客人们聊天。

  只见不少人正围着一个中年汉子,听他讲笑话。

  那汉子道:「要说那天真叫倒楣。早上出门的时候,看见一个老太太踩在一块西瓜皮上摔倒了!」

  旁边几人都大惊道:「啊,那你可太倒楣了!」

  朱传宗一征,心想:「摔倒的是那个老太太,你不去扶她也就罢了,还自称倒楣,真是岂有此理。」可是听旁边几个人也这么说,不禁好奇,就仔细听着。

  那汉子道:「可不是嘛,更倒楣的是,周围还就我一个人。我一想,扶一下就得给她一百两银,我扶不起啊。送她去看大夫?那不但得给她一百两,连医药费也得我出了。真是为难啊!」

  朱传宗又奇怪,怎么帮忙扶人还要赔钱?这时只听众人问:「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那汉子叹道:「没办法,我只好捡起旁边的一根木棍,咬着牙把左手和双腿打断,然后再一棍子打在头上,浑身是血的我倒在老人旁边。我心想,等会有人报官,我就说是老人把我撞成这样的,不但不用对老人作出赔偿,还能让老人赔我医药费。」

  众人笑道:「高明,也只能如此了啊!那你赚了银子,今天请客吧?」

  那汉子摆摆手道:「你们听我往下说啊!谁知道很多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到我们倒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管。有的一看就跟见鬼似的跑了;有的人急得团团转,害怕赔钱,只好学我,拿起我旁边的木棍自己打断双脚倒在我旁边;有的直接吓晕了过去。」

  他讲得十分生动,煞有其事般,听得旁边的人都捂着肚子笑。朱传宗却听不懂,一点也没觉得好笑,只是奇怪。

  那汉子继续道:「还有更邪的呢!有个女的,吓得浑身无力,跑也跑不动,想拿棍子打自己也没力气,喊了一声『这么多人受伤,我得赔多少一百两啊』后,吐血晕了过去了。有两个年轻人,为了争夺那根棍子结果打了起来,两人最后都是重伤。最后有个老头最聪明,一手拿棍子一手立了个招牌,写着,木棍出租,打一下一两银子,包断手脚。很多人抢着花钱让他打呢!」

  众人大笑道:「看来现在人们都变聪明,没人当傻瓜了啊。那最后你到底怎么脱身的啊?」

  那汉子道:「最后我一看,是没人赔我银子了。我手脚都断了,又渴又饿,用剩余那只没受伤的手倒立着蹦回家了。」

  旁边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朱传宗聪明绝顶,渐渐品出意思来了。这汉子说的故事,十有八九是编的,讽刺的是有人假装摔倒受伤,讹别人的银子。不过他还是想不通:害怕被讹,那直接报官好了,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朱传宗忍不住插嘴道:「那你报官啊。」

  那汉子看了看他,道:「你别害我了!谁知道这老太太是不是衙门里哪位老爷的老娘?」

  众人点头道:「没错,谁报官谁是傻瓜。」

  朱传宗听他们话里有话,想要问个究竟,那几个人看他是陌生的面孔,都不说了,四散去了。一人临走时小声道:「宁治省庞玉的案子传遍天下,你没听过吗?」说完也匆勿离开了。

  朱传宗心里好奇,回到府里,就派人去打听此事。手下调查回来,说是宁治省确实出了个案子。一个叫庞玉的人撞倒了一位老太太,把老太太送去医治,结果老太太家人跟他要一百两药费。庞玉说不是自己撞的不肯给。最后闹上公堂,官府判庞玉有罪,要赔偿老太太的药费。

  这个案子案情本来很简单,但是朱传宗联想到酒店里众人的笑话,心想:「难道这案子背后有蹊跷?」他突然来了兴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微服去民间查案了,干脆亲自去调查一番,顺便走访看看如今的民情。

  朱传宗打定主意,就把水封良找来,告诉他自己的打算。水封良刚开始连连反对,说王爷乃是千金之躯,实在不可去冒险。后来看朱传宗已经决定,也就不敢再阻拦了。朱传宗又命他安排一队人马,随后出发,防止有什么不测。

  水封良下去准备,为了稳妥起见,准备了很长日子。过了一个多月,朱传宗不住催促,这才报告说准备妥当。朱传宗带了几个侍卫,打扮成客商模样,就出发前往宁治省去了。

  走走停停,一路上也十分顺利。经过朱传宗这几年的励精图治,大梁国确实比以前富庶了许多。沿途之上,几乎看不到什么流民乞丐,朱传宗也是十分得意。

  路过山阳县时,朱传宗不由想起当初跟水灵儿一起查案,并在这里结识王定昆的情景。如今水灵儿远走他乡,王定昆也是远在千里外的边关,都已经数年不见,不知道他们景况如何?

  过了一个多月,终于进了宁治省首府广府的地界。庞玉案就发生在广府的属县平川县。马车在官道上走着,经过一片竹林,竹林深处隐约有屋子的影子,看样子是一户不小的宅院。朱传宗见这里景致很美,就叫马车走慢些,以便多欣赏一会儿。心想:「那宅院的主人选在这么清幽的地方居住,看来也不是平庸之人。」

  这时竹林中突然传出一阵琴声,那曲调悠扬宛转,飘飘渺渺,动听之极。伴随着琴音,又有歌声传来,悠扬无比,宛如仙音。那歌声唱道:「四维埏挺渺难极,驱光逐影穷水域。漩宫夜静当轩织,桐峰文梓千寻直。伐梓作器成琴瑟,清歌流畅乐难极,沧湄海浦来栖息。」

  朱传宗听得痴了,他不由想起当初在天河边上,被紫纱仙子歌声吸引,两人初遇的情景。这情景是何其的相似?而且那琴音歌声,轻柔无比,令人销魂,与紫纱仙子的歌声几乎一模一样。一时之间,朱传宗只疑身在梦中。

  他不由自主就跳下马车,寻声向竹林中走去。走了一会儿,只见竹林深处,有个身穿粉纱长裙的女子,正坐在树下弹琴唱歌。这时晨雾蔼蔼,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是身形曼妙,乌发如云,远远看去,正是紫纱仙子!

  朱传宗又惊又喜,叫道:「紫纱,是你吗?」

  那女子一惊,琴音一下断了。她似乎被朱传宗吓到,站起身抱着琴快步而去。朱传宗醒过神来,哪里还有人影?

  难道紫纱仙子回到凡间来了?那她为什么不去京城找自己,而是隐居在这个偏远的山林里呢?又或者这是自己思念太甚,所以产生了错觉?朱传宗呆呆地站了很久,这才怅然若失地回到马车上。

  马车继续前进。朱传宗不住回头看向竹林的方向,他看见那掩映在竹林中的宅院,突然心中一动,心想:「不管她是不是紫纱,肯定住在这附近,说不定就在那所宅院里,我一定要找到她。」他下定决心,等查清了庞玉那个案子,就回到这片竹林来,一定要找到刚才那位女子。

  不多时终于到了平川县的县城。几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安顿停当,就到街上逛逛,看看这里的民情。

  这个县城的街道倒还算整齐,不过集市却是十分冷清,而且行人都行色匆匆,人与人之间都离着好几尺,好像害怕跟别人有任何接触似的。连做买卖的商贩都不敢大声叫卖,一边做买卖一边东张西望的,一副人心惶惶的样子。

  这还不算。这平川县的治安可真是差得可以,朱传宗等人走了三条街道,就遇见了两伙打架,三起抢包,还看见好几回有人坐在路边大哭,说是钱包刚被人骗走了。而且看了半天,不但没有路人管,官差也是连影子都没露。

  朱传宗不由看得大是皱眉,心想就凭这样差的治安,回头也要处分这平川县的县令。

  朱传宗几人一看就是外地人打扮,很快就有不开眼的小偷骗子打上了他们的主意。但是朱传宗的几个侍卫都是武艺高超又机警无比的高手,朱传宗更是见多识广,聪明绝顶。因此那些小偷骗子都没得逞,反而被教训了一番,灰溜溜地跑掉了。

  不过连续遇到几起这样的事,朱传宗也不禁动了气,没心情逛街了。几人回到客栈,朱传宗心想:「明天去调查一下庞玉这件案子。如果里面真有冤情,非将此地的官员撤职查办不可!」

  第二天几人出了门,才刚走了几步,只见旁边路上有一辆马车经过,一个老头好像被马车撞到,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哪知道那赶车的见了,不但没停下来查看,反倒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飞快地跑了。周围的行人看见,都躲出去好几丈远,远远地围观着。只看见那老头在地上打滚,不断喊疼,就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

  朱传宗在后面看着,那马车离老头好几尺远过去的,应该是没撞到。不过老头衣服什么的被擦到也是有可能。他见没有一个人来扶老头一下,心中大骂这些人真是没有公德心,当下就上前去扶那老头。

  老头呻吟着道:「好心人,真是谢谢你啦。我腿好像断了,走不动路,麻烦你好人做到底,送我到大夫那里去行吗?」

  朱传宗看他可怜,当下就点头答应,送他到了一家医铺,还掏出几两银子来,先买了些伤药给老头敷上。哪知道不多时就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进门就喊道:「爹,爹,您怎么了?谁把您撞成这样的?」

  那本来「伤重欲死」的老头一下子精神起来,指着朱传宗道:「是他撞的。」

  那几个汉子立刻把老头丢在一旁,恶狠狠地对朱传宗道:「你这小子,要是把我们爹撞出个好歹,饶不了你!快点赔钱!」

  朱传宗先是愕然,不过他略微一想,马上就把整件事情想明白了。心里觉得好笑:「没想到正想查这件案子,自己就遇见了同样的事。」联想起在京城听到的笑话,加上刚才在路上行人们的表现,心想:「难道庞玉也是这种情况?他是被冤枉的?」

  这时隐藏在人群里的几个侍卫想要过来帮忙,朱传宗朝他们使个眼色,让他们不要妄动。他要看看官府怎么处理这件事。

  老头的几个儿子要赔偿,朱传宗不肯给,那几人就揪着朱传宗要去见官。朱传宗正有此意,就跟他们一同去了。到了大堂上,敲起状鼓,县官升堂。外面密密麻麻站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几个侍卫也都在里面。

  那县官听了老头的哭诉,一拍堂木,朝朱传宗喝道:「你这外地来的刁民,撞伤了老人家,理应赔钱。你拒不赔钱,眼里还有王法吗?」

  朱传宗道:「大人,他是自己摔倒的,我只是看不过去,所以出手帮忙。为什么要赔钱给他?」

  那县官道:「你们双方各执一词,有证据吗?」

  老头道:「我有证据。」从门外的人群里马上走出几个人来,说是当时在场的目击者,可以做证是朱传宗撞的人。

  朱传宗带的几个侍卫见势不妙,便派出一个人来为朱传宗做证,说明不是他干的,反而他是路过做好事的好人。

  那县官一楞,似乎没想到有人为朱传宗说话。他眼珠一转,笑道:「你不要狡辩了。如果不是你撞的,你干嘛要把老人送去医治?干嘛为他买伤药?这根本与情理不符嘛!」

  朱传宗真是被他气得哭笑不得,道:「大人,看见有人摔倒,出手相助,这才是正常人的做法。怎么到了大人嘴里就不合情理了?难道见死不救在大人看来才是正常的吗?」

  县官怒道:「住口!你以为本官也是傻瓜吗?既然你们两家都有证人,案件不清不楚,按着法律的公正原则,要偏向弱者一方的判案精神,医药费你们各出一半,你老实赔钱也就罢了,不然大刑伺候!」

  朱传宗道:「哦?那大人看,我该赔多少钱?」

  县官道:「人命关天,老人年记又那么大了,就赔一百两吧。」

  朱传宗一听,不由大怒。一百两在民间已是很大的数目,别说不是他撞的,就算真把人撞伤了,也不过需要十几两银子的药费。这县官狮子大开口,明显是执法不公。他瞪眼道:「我要是没钱呢?」

  县官喝道:「没钱,就让你家里送钱来!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旁边的衙役早就虎视耽耽,这时更是一拥而上要绑朱传宗。朱传宗正犹豫要不要亮出身分,突然听见一人说道:「慢着。」

  从门外人群里,走进两个女子来,看样子是一主一仆。

  走在前面的看样子是小姐。她走了几步,向县官施礼道:「大人,这人是我家的仆人,撞伤了人,是我们管教不严。我带来了一百两银子赔给老人家,请大人放了我这个仆人吧。」

  县官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子,不由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小姐又问了好几声,县官才回过神来。他也是老奸巨滑的人,一看这小姐穿着气质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而且出手就是一百两,一点也不在乎。可见定是哪位高官大户家的千金,不是自己一个小小县令能得罪的,况且钱已经到手了,急忙赔笑道:「既然小姐愿意负责,那自然就没事了。来人,快把这位小姐的仆人放了。」

  衙役们松开朱传宗。只是朱传宗好像呆了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小姐,口里喃喃道:「紫纱,紫纱!」

  只见这小姐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绝色天姿,正是朱传宗日思夜想的紫纱仙子!

  那小姐被朱传宗盯着,脸上一红,道:「呆看什么,还不快走!」

  朱传宗痴痴地跟在她身后,眼光一刻也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惟恐眨眼的工夫她就会不见了。

  到了衙门外,那小姐对朱传宗道:「你是外地来的吧?这平川县的情况你不知道,以后不要再管这样的闲事了,我看你是个好心人,不忍心看你受罪,这才帮你,你快离开这里吧。」

  朱传宗盯着她道:「紫纱,我想你想得好苦,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那小姐一怔,脸更红了,小声道:「你乱说什么呢?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不过我不叫紫纱,我名字叫紫仙,你认错人了。」

  说完带着小丫鬟转身走了。

  朱传宗这时候已经渐渐地醒悟过来了。他心想:「她不是紫纱,只是长得跟紫纱相像而已。紫纱已经到了天上,再也不会回来了。」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的难过。

  他现在平静下来,再看这女子,就发现了很多与紫纱仙子不同的地方。紫纱仙子的声音清澈柔美,这女子的声音却是甜媚一些。紫纱仙子一向只穿紫色和白色的纱裙,这女子却穿的是粉色的裙子。

  可是虽然知道不是紫纱仙子,朱传宗还是舍不得就此离去。他好想多看几眼那张朝思慕想的面孔,就跟在那小姐后面,随着她向前走。

  走了几步,那小姐停下来道:「你怎么还不离开,跟着我干什么?」

  朱传宗怔了怔,心中一动,道:「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仆人吗?仆人当然要跟主人走啊!」

  那小姐又好气又好笑,白了他一眼道:「我那是骗县官的,你还当真啦。」

  她轻嗔之间,秀眉微蹙,香腮稍鼓,眼眸好像两汪秋水。那种似嗔似喜的美态,真是令人迷醉。朱传宗不由看得呆住了。

  旁边的小丫鬟哼了一声道:「小姐,我看这人不是个好人。你就不该帮他,让县老爷把他抓起来才好。白花了那么多银子,真是浪费了。我看他有点不怀好意,咱们快走吧。」

  朱传宗趁势道:「不错,姑娘替我交了一百两银子,我无以为报,干脆就给姑娘当仆人来偿还吧!」

  那小丫鬟嗤笑道:「你想得美。多少大家公子愿意花一千两银子来给我家小姐当仆人,我家小姐都不稀罕呢,你别做梦了。」

  朱传宗一呆,点头道:「不错,要是能跟在小姐身边,就算花一万两银子,也是值得的。」

  小丫鬟见他说得一本正经,被被逗得咯咯一笑,还想再说,那小姐道:「杜鹃,胡说什么呢。」又看了朱传宗一眼,脸一红,接着往前走了。

  朱传宗见她不再赶自己,不由大喜,紧紧跟在后面。几个侍卫收到朱传宗的眼色,也都混在人群里在后面跟着,不敢上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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