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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大地主】第十六集[河图实体]

2016-05-03 10:36:49


  【流氓大地主】第十六集

  出版日:2010-12-10

  内容简介:

  双将离京,手握雄兵的镇北王表示要效忠大明,这让朝廷上下欣喜不已,但也让事情更加扑朔迷离.行军至东北,在回归军营的前一夜,在一千名禁军层层保护之下的纪中云看似安全无比,但一个个鬼魅的身影却在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哨兵以后,袭击驻营.纪中云临危不乱,踏着血屍的开朝大将威风依旧!

  而领头的刺客却厉害至极,一出手竟然是让人生畏的天品之威……

  巧儿这个小魔女,在令人忐忑不安的初夜也是与众不同,给了许平一个极端刺激的夜晚……

  【第十六集】第一章:刺袭

  契丹,号称部落集结有二十万勇士,骑着高头大马,青壮年善射好战,是大草原上历来有名的强者。这次纪龙的退反,本可以让这些野心勃勃的草原狼趁虚而入,但他们却没有把宝刀指向长城烽线,甚至於面对越冬食物的短缺,也没有兴一兵一卒前来侵犯大明。

  倒不是说他们不想,只是这时候十几位王子都将兵马聚拢到了王庭附近,示威之余,也是为了高高在上的金刀手足相残的准备。整个契丹王庭暗流涌动,表面上兄弟间依旧和睦相处,但实际上所有人都明白这时候气氛僵硬到了何种程度,甚至随时会把这草原最尊贵的地方变成染血的战场。

  金刀可汗虽然身体虚弱,奄奄一息得没了下床行走的力气,却靠着珍贵的药材苟延残喘着。并不是他留恋高高在上的权力与尊严,也不是舍不得手里那把号令雄兵的金删。而是在生命的朠后丠刻,看着自己的儿子们丠个个都在觊觎汗位,磨刀霍霍大有刀戈相向、手足相残的迹象。表而上的和睦只是演给自己和大臣们看,实际上王庭里早已经是气氛紧开。

  他流着悲痛的老泪不敢死!

  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死,契丹将会大乱,自己的部族、臣民全会陷进水深火热之中。更让人心痛难忍的是,届时已经成人的王子们,都会一个个挥删举兵,不管谁成为朠后的胜利者,他都是踩着累累的尸骨,将其他兄弟斩下马而登上王位的。

  没有在自己手握大权时确立继承者的人选是他最后悔的事,眼下各王子已经羽翼丰满,手上都有骁勇的部属,四分五裂的情况已经不受他的控制。现在他也不敢贸然的立哪个子嗣为下一任的可汗,儿子们个个兵强马壮,野心也不小,在这时候立了谁就等於是在害他,让这位原本的宠儿变成众人群起而攻的对象。

  金刀可汗已经卧床不起了,风烛残年的他,也对於这个局面无可奈何。他虽然不能行动,但脑子还是很清醒,却思考不出任何的对策,浑浊的眼里尽是凄凉的悲哀。他已不复昔日草原雄鹰的威风,躺着的只是一位可怜的老人而已。

  十多位王子这时候显得十分孝顺,几乎个个是衣不解带的伺候在老可汗的身边,没有半句的怨言,甚至平时再粗鲁莽撞的人也很是温顺,对外一致用和睦的形象示人,但谁都看出只要老可汗一走,他们就会为了王位而大打出手。

  王子们都知道这样的孝顺可以给各大臣和王庭旧将留下好印象,为自己争取多一些的支持丨而这时候绝不能沉不住气,如果多了一些小部落的支持,那登上可汗之位就多了一些把握。

  王营内的气氛很是融洽,但却十分虚假,假得让人嗤之以鼻。因为王营周围各个王子驻扎了将近四十万的兵马,几乎是契丹十三岁以上男童集合起来的所有兵力。保护自己之余也是想成就霸业,成为抱哮草原的新王者。

  众多王子中,最另类的莫过于阿木通,他并没有和大家争表现的机会,没有将金戈铁马带到大营来,表现得最是低调,似乎无兄弟竞争一样!处处与人为善,不争半点的风头,一时间赢得了不少人的赞许。

  但熟知这位王子的人都不敢放松警戒,要知道,这位看起来温文儒雅的王子不是无能之人。

  阿木通表明了自己无意争夺可汗之位,并将自己的部族全迁到了边境上,苦口婆心的劝说兄弟们别在这时候伤了父汗的心,声泪俱下的表演让其他王子恨得直咬牙,但也只能无奈的称赞。这丠招以造为进赢得了大臣的赞赏,有的人难免眼前一亮,开始思索要不要支持这位真有孝心的王子。

  阿木通纵然如此,但谁都不敢小看他的聪明才智。从各自的消息渠道都知道,他从大明购买了很多的铁器,虽然对外声称是农耕器具,但不少人已经猜出他勾搭上大明的某位权贵,有了一批上好的兵器。

  这时候许多人都后悔莫及,草原人的性格导致他们看不起大明,认为是软弱无能的代表。虽然四大军团的横扫给了他们深刻的教训,但这种千百年的思想却根深蒂固影响了他们的思维。

  直到一些眼线偷出了阿木通所购买的几把兵器,一看就知道其锋利与坚固的程度,都是不善冶炼的草原民族所无法拥有的。各王子这才直呼后悔,暗地派人开始联系大明的关系,也希望得到这么一批兵器,让自己的军队战斗力大增。

  阿木通在暗处冷哼。商部的人自然没那么容易买帐,毕竟一开始通商的时候他们没少受到羞辱,唯独他与另一位王子礼遇有加,这时候哪会给他们什么狗屁面子。

  再者,这批兵器都是遣散了大部分猛虎营老兵后淘汰下来的,兵部有禁令不准卖兵器给外族。除了许平用自己的特权将这堆兵器换回了马匹外,放眼大明恐怕也没其他人敢这么做了。

  阿木通暗自得意,却发现有不少兵器从各渀道流到了其他王子的手里。虽然数量不多,但也是不少。

  他立刻就急了,联系刘东的时候,刘东很无奈的说这批兵器是朝廷其他人搞到的,并没有经过东北商队之手,阿木通气急败坏的大骂着,但也是无可奈何。

  商部的小官这时候都成了贵宾,不仅对人颐指气使,过分的甚至还明目张胆的要淫人妻女。大战在即,有好兵器自然会多几分把握,谁都不想在这时候落了下风。

  所以这时候各部的将领们为了自己的大权和未来的地位,忍气吞声的献上妻女供商部官员玩乐,娇妻爱妾甚至似花年华的女儿在他人身下承欢,强烈的耻辱感让他们无法承受,但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甚至去讨好这些平时最看不起的汉人。

  阿木通尽管没遭受到这种羞辱,但也是气得失眠了。这一趟大明从草原上牵走了一万多匹战马,丢下那么多的兵器,让他的优势一下短了一截。如此戏耍,试问谁不恼火?

  兵部最老的库存,各军队淘汰下的兵器,就这样被消化掉了。虽然说违反了朝廷的禁令,但除了换回银子,还能让草原上即将到来的厮杀更加惨烈。朝堂上即使有古板之人,但也不敢在这时候吭半声。

  转眼之间,战马一万归了恶鬼营,换回价值数万的金银玉器全上缴到了朝廷。远在河北的赵铃转手间玩了一个大手笔,不仅将契丹戏弄了一番,更硬生生的打了工部一巴掌。

  在朱允文的默许下将工部的家底抄出来变卖,父子俩各得了好处,自然是力挺小铃儿的壮举,一时间赵铃都有「财神娘娘」的美称了。在聪明的运作下,其敛财的高明手段,甚至于敢染指朝廷钱物的胆量都让欧阳寻钦佩无比。

  朱允文有银子到手也是大喜,只是没想到这个土匪小丫头也是个记仇之人。赚钱的时候还不忘教训一下工部,工部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了。

  朝廷一道圣旨,赐给赵铃一个金算盘。赵铃又羞又喜,羞的是这是在调侃自己也和爱郎一样贪财了,喜的是圣上会有如此逗乐的雅兴,证明自己已经被皇家所接受,

  这边除了吃亏的工部外都是皆大欢喜,不过阿木通可是气得睡不着觉。许平一边笑咪咪的将战马收下,一边无奈地说自己也无能为力,又给了他一批几近报废的长枪,这才让他稍微消了点火。

  从这个局势看,起码老去的金刀可汗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只要他不死,暂时不用担心草原会出现大规模的战乱,但契丹各部之间的相互警戒也是越来越紧张。虽然面和心不和,但彼此之间越来越大的摩擦,几乎已经到了无法调停的地步。

  这时候谁都想拉拢更多的帮手。大明太子暗自支援阿木通早已经不是秘密。其他的王子也纷纷向大明表示善意,在得不到支持的情况下,起码也不想大明派兵援助阿木通。

  契丹各部没有开战之前,不管满八旗,或者是女真这些强悍的部落,都不敢像往年那样骚扰大明的边境。开朝以来,边境第一次如此安宁,安宁得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毕竟比起重视领土的大明,契丹是一匹可怕的草原狼,一匹喜欢掠夺后焚之一尽的恶狼,让其他部族不得不用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去防备他们,但也有些人在秘密的拉拢下动了心,盘算起了这场大战是否有利可图。

  自开朝二十余年来,北方的边境线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的安宁。虽然让人松了一口气,却不得不提起精神防备着契丹发生十龙夺嫡的大混乱。

  纪镇刚在禁军的护送下,安全的回到了破军营守地。一路上浩浩荡荡的引得流言四起,也让契丹担心,这时候两位让他们又敬又恨的强者回归东北,到底有何图谋!

  纪中云并无停留,别过后就日夜兼程赶回饿狼营,一路上他心事重重没怎么说话,就是纪镇刚这样亲如血水里爬起来的兄弟,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停留在破军营的当夜,两位开朝大将第一次毫无节制的开怀畅饮,将营内堆满了空酒坛。两人不时的豪迈大笑,追忆已经逝去的岁月,想起战死的兄弟又唉声叹气,却都闭口不谈眼下的形势。

  镇守边疆二十年来,纪中云也很久没有如此的纵容自己,酒水一口一口下肚,看似高兴,喝到一半时却禁不住老泪纵横,面露悲痛之情。

  两人闹了一晚上,纪镇刚闭口不问他的打算,说得最多的,都是曾经年轻的岁月,当壮之年带领大军横扫天下的威风,立朝受封时的狂喜。两位老将都沉浸在当年的豪情之中,纪中云更是放纵的又哭又笑,让人下敢相信这个憔悴的老人竟是威镇天下的镇北王。

  晨曦而别,尽管一夜狂饮,但两人都没醉。纪镇刚默默无语的将他送出了十里地时,看着满头白丝的兄弟,长叹一声说:「中云,此去一别,不知道我们兄弟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我希望有生之年再与你把酒言欢,不过我不想带着破军营去和你见面!」

  「知道了!」纪中云一听,顿时老泪纵横,骑在马上久久颤抖着,自然明白老兄弟的告戒是什么意思。

  惜别无话,虽然惺惺相惜却也只能言尽於此!纪镇刚目送这位昔日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友影尽黄昏时,才长叹一声回营去。毕竟都已经年过甲子,他也不希望带着这些生死与共的老部下去和老兄弟拼命,这样的战斗是最残酷的,伤的不仅会是性命,更是一颗颗已经苍老的心。

  纪中云一路上依旧沉默寡言,没人看得穿他到底在想什么。原本随同的有五千名禁军骑兵,但碍于京城也缺兵马,又觉得到了东北也算是安全了,就让四千名左右的兵马先行回了京城,只留下一千人随行护驾。

  「王爷!」禁军总兵在日落黄昏之时凑到了纪中云面前,指着前边临水的小山坡,恭敬地请示:「眼看周围再无村庄,前边有一片树林,晚上我们去那驻紮吧!过了一夜就到了。」

  「嗯!」纪中云双目无神,也没有多想什么就点头答应。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再熟悉不过,再过一天左右就到自己驻紮二十年的营地了,再急也不急於这一时。

  一千人策马进了树林开始驻紮,炊烟升起的时候已是明月高挂。纪中云却没什么食慾,一言不发,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进到了将营之中休息。

  禁门的将士们吃完饭后,除了必须的站岗和放哨之人,其他人都早早进入了梦乡。毕竟赶了那么久的路,又保护着两位开朝大将,一直都绷紧了神经,这时候自然疲累至极,三三两两的靠在树下,没多久到处都是打鼾的声音了。

  军营里立刻安静下来,只有夜风摇晃篝火的点点余晖。这时候,一个禁军将士突然睁开眼睛,悄悄的看了看周围沉睡的人群后,悄无声息的避过眼线跑了出去。

  子时过后,大家都沉沉进入了梦乡,毕竟有那么多人在,又将进入饿狼营的地盘,绷紧了那么久的神经全都放松下来,警戒性也差了些许,一个个睡得鼾声四起。

  但就在这最后一晚,却有数百名的黑衣人集结在山坡的另一侧。一个个悄无声息的开始聚集在树林之外,毎个人的身手都很轻盈,依着树体作为掩护,半点声响都没发出,宛如与夜色融为一体。

  营外,正在站岗的哨兵也禁不住困意的侵袭,开始打着哈欠。到底是训练有素的禁军,即使疲累,也是强打着精神,不敢有半点大意。

  「谁?」哨兵突然看到前方树林里似乎有人影移动,立刻警戒地低喝了一声。就在他准备喊人的时候,一把漆黑的匕首悄悄的架在他的脖子上,另一个身穿禁军制服的人,宛如鬼魅般的绕到他的身后,手上轻轻的一抹,哨兵立刻瞪着眼睛倒在地上。

  这个禁军将士身手很高强,趁着别人放松警戒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解决了许多个暗哨,为这群黑衣人开着路,看起来已经潜伏许久,被偷袭的将士都对他没有防备。

  「快快,杀将营中人!」为首的那个人开始挥着手,让所有的手下快速的冲进营内,尽管人多,却没发出多少声响。

  人马在进营时不小心踩断了一截一截的枯枝,在黑夜里发出了十分清脆的「喀喀」声。禁军到底警戒性高,一些睡在树下的将士立刻醒了过来,看到已经绕过横木进入营内的黑衣人,立刻警觉的大叫起来:「有敌人!速速戒备!」

  他的话音响彻了整个安静的大营,但一把尖锐的大刀立刻穿过了他的胸膛,阻止了接下来的话。

  「杀呀!」来袭者一看形迹曝露,立刻大喊着朝禁军杀去,一些比较靠近的禁军士兵警惕过来,赶紧去阻杀他们。

  「全军戒备!」总兵虽然也是疲倦,但也一直不敢放松警惕,一听到喊杀声立刻拔刀从营内冲了出来,远远的就已经看到了数百名黑衣人翻过栅栏,正如潮水一般朝这冲了过来。

  而那些放哨的士兵,早就被悄悄的解决掉了!自己的兵马有些反应不及,被偷袭得死伤惨重。

  「杀呀!」潜伏而来的黑衣人不再隐藏行踪,伴随着漫天的喊杀声朝将营冲了过来,目标很明确,就是纪中云。

  许多禁军将士醒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刚睁开眼立刻被一刀杀死。黑夜暗火之下,黑衣人如水一般的蔓延开来,一下就破开防守,进到营内。

  整个大营立刻陷入混乱。即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即使被偷袭后落於下风,但禁军之强悍却也不容小觑,在禁军总兵的指挥下全员立刻冷静下来,拔出兵器与来人缠斗在一起。

  原本安静的大营顿时杀声费天,火盆被踢倒后点燃了树林与蓬布,火光立刻照亮片树林。刀光剑影的厮杀之中,毎一刻都有人倒下,禁军凭藉着过强的亲悍,在劣势中与这一群黑衣人杀了个旗鼓相当。

  禁军总兵在一刀砍倒一个使钩的黑衣人后,看着这些人杂乱不齐的兵器和各自不同的身手,立刻皱着眉说:「这些人是武林草寇,似乎跟了咱们很久了!」

  这时候经过一轮的交战,双方人马在数量上已经差不多了。在没有有排兵布阵的混战下禁军明显吃了亏,这种混乱的场面对来袭的黑衣人有利多了!

  「大人,快看!」另一个将士突破重围,浑身浴血的冲了过来,突然惊慌的指着将营的方向。

  禁军总兵赶紧回头一看,竟然有十几个贼人藉着混乱之机,已经离将营不足十步之遥,准备杀进营帐内。

  禁军总兵赶紧拿起大刀冲了过去,一边斩杀着敢于阻拦的刺客,一边大惊失色的喊:「大家别散!赶紧保护王爷!」

  禁军的将士们赶紧聚拢过去,但已经来不及了。本来就是犬牙交错的混战,马上被缠住无法救援,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将营被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围住。

  心慌之下,再加上没办法排兵布阵进行最擅长的冲锋战,禁军立刻落了下风,而骑兵根本无法在树林里施展,这会儿更是被杀得连连败退!

  数十名黑衣人面露兴奋之色,挥舞着兵器已经靠近了将营,在与附近的禁军几个照面之后就将他们一一杀掉。眼看已经有一人伸手去拉将营的布帘,禁军总兵更是惊得面无血色,要是镇北王有个三长两短,那这一千人马可就死罪难逃了。

  他顾不了重重的阻截,红着眼带着人马想杀开一条血路过去救援。即使身受重伤也没有知觉,手里的大刀连翻挥砍带起阵阵惨叫,硬生生的杀开一个缺口。

  「何人惊扰!」

  就在刺客要进入将营的时候,突然一声如九雷轰炸,又似饿狼哮月般的大吼响起,充满了可怕的威压,只是话语之间却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一时间让附近的人都感觉到阵阵的胆寒。

  众人惊悚之时,突然帘后寒光一闪,一柄厚重的关刀如闪电般的一个横斩让人始料不及,竟在一瞬间将营外的黑衣人斩得身首异处。电光火石间的几道血雾弥漫,三米之内无一存活之人!

  禁军总兵一看顿时松了一口大气,擦着冷汗想自己是太过於紧张了,营内的可是威镇天下的镇北王,普通的小贼岂是他的对手呀!

  关刀一过,还没见眞身就用可怕的横斩又让十数人人头落地,此等威风立刻让禁军上下精神一振,军心一下又聚拢起来,铺天盖地的喊道:「王爷威镇天下!」

  排山倒海般的呐喊让黑衣人们心头一颤,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将营里。但见长帘也被斩开,慢慢的飘落在地。与此同时几具无头的尸体才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几颗血淋淋的人头在地咕咕噜的打着滚。

  纪中云横刀而立,满面阴霾,皱着眉头环视一圈,让人有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的恐惧,开朝大将的威严强得让人不敢直视。

  布满刀伤剑痕的贪狼锁甲散发着浓郁的肃杀之气,纪中云满面阴沉地看着混乱的场面,手里两米长的关刀平举在腰间更显威武,强烈的压迫感让众人一时都像中了定身术一样不敢动弹。

  让人更加恐惧的是,他手上那把原本该银光闪闪的关刀因为沾染了太多的人血,整把关刀透露出了骇人的赤红色,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纪中云横刀而立,不屑的冷哼一声后从营帐内走出,虽然他早已经是沧幕之年,但给人感觉似是怨魂缠身般的可怕,每一步都是踏着屍骨而来,血腥得让人无法呼吸,惊得黑衣人们不敢妄动。

  有几个离得较近的黑衣人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早已经把衣服全都打湿了。面对犲狼虎豹的时候许多人都知道害怕,但这时候才懂得什么叫灵魂上的恐惧,那种恐惧蔓延全身,让人有下跪求饶的冲动。

  禁军众将也是震撼无比,彷佛一瞬间看见了战场上的无边血河,这时候才明白什么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光是那把赤红色的关刀都似乎环绕着无数怨魂的惨叫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杀呀!」一些心理素质好的刺客尽管心里多少有些畏惧,但还是咬着牙挥刀朝他冲了过去。

  这时候其他人才从纪中云的无边压迫中回过神来,许多人身上都大汗淋漓,但也赶紧挥舞着兵刃继续厮杀,短短的一瞬间让他们有如置身阿鼻地狱一样的惊颤,很多人已经不敢直视纪中云沧劲的身影。

  「小毛贼!」纪中云震怒的咆哮了一声,挥着刀朝他们迎了上去,怒声大吼道:「本王踏过无边的尸骨纵横一生,岂容尔等逆贼在此放肆!」

  震耳的咆哮让许多人感觉耳朵阵阵发疼,在纪中云的咆哮声之中,几个敢於冒犯的黑衣人全都被斩於刀下,死法竟然无一例外的是斩首而亡。

  纪中云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横刀而立,只是一瞪眼便将其他黑衣人吓得不敢上前。让人惧怕的并不是他的武力,而是这种压迫心脏的威严。

  「王爷威武!」饶是一向以强悍着称的禁军也不禁摇旗呐喊起来。纪中云在大多数人看来已经是年近古稀的老人,尽管他手握雄兵,但很多人都忘了他可是曾经横扫天下的开朝大将,血战二十载成就镇北之威,自然不会畏惧这种小场面。

  混战似乎因为纪中云的出现而逆转,禁军全军士气大振,而黑衣人们明显有些胆怯。论修为他们很多比纪中云还高,但那种百战余生后漫天杀戮的威严却是他们无法抵抗的。心慌之下立刻被士气高涨的禁军打得连连败退,纪中云的眉头这才算舒展了一些。

  「镇北王,好厉害呀!」

  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极是凄冷的声音,听来像是有敬佩、有尊敬,但更多的却是让人骨头剧疼的寒意!

  「何方鼠辈!」纪中云眉一皱,爆喝一声后横刀往上一砍,赤红色的关刀扫过时,似乎还能见到空中弥漫着一道血雾。

  一个身影灵巧的躲过这一刀后蹲到旁边的树枝上,虽然一样黑衣蒙面,但比起其他人多了镇定和阴冷。他看着纪中云,声如寒狱而来般的低沉:「可惜了,你也该去

  纪中云横斩过来,大树齐整而断,这一刀的威力让人胆寒。但禁军总兵一看立刻大叫不好,这个明显是首领的家伙身手肯定很高,绝不是那种三流的江湖草寇。

  「本王人头在此,要取便来,何需多言!」纪中云的咆哮声响彻整个林间,即使老迈,但动作依然矫健,直直的朝这个黑衣人杀了过去。

  「来吧!」黑衣人的眼里露出敬佩而又兴奋的神色,长啸一声后手里多了」把寒光凛凛的双头枪,形如鬼魅的朝纪中云杀了过去。

  两人爆喝着冲到了一起,兵器在硬碰硬的情况下竞然砸出了一阵电光。照面的一招纪中云猛的被震退十几步,好不容易站稳,忍着双臂的疼痛说:「双头枪,没想到这年代还有人喜欢这等疆场杀器!」

  黑衣首领哼了一声,举高了手里银光闪闪的兵器——一把锋利的双头枪,战场上的夺命强兵,却是渐渐没落的一种兵器。

  「天品之威!」禁军总兵惊得浑身大汗,没想到这个削瘦的家伙,一出手竟然是可开宗立派的强大实力,此等高手来犯恐怕自己都不够一合之力。

  「王爷,来吧!」黑衣首领面露尊敬之色,低沉的说了一句后立刻舞着枪朝纪中云杀了过去。

  短短的一个照面看似他胜了,但纪中云久经沙场也不是弱者,竟然凭着还没立品的身手将他打得虎口做疼。两人的境界相差那么多,这也让他不敢再心存轻视!

  「王爷!我来!您快跑!」禁军总兵大惊失色,慌忙的舞着大刀过去救援。如果镇北王的保护不力,不说难逃死罪,恐怕禁军的威名都将毁于此。

  「无知之徒!」黑衣首领只是简单的一反手,几朵枪花硬生生的将禁军总兵打得连连后退,随手的几刺让他招架得很是狼狈,几乎没有近身的可能。

  纪中云闷哼了一声,舞着关刀上去将黑衣首领缠住,怒声大喊道:「不用了,此处南有悬崖北有大河,眼下想逃也不可能。给我指挥好兄弟们拚死一战,只要这边拖得住,饿狼营就会前来!」

  饿狼营的驻扎地近在咫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惊动他们。离的最近的人马如果全力奔袭,只要三、四个时辰就可以前来救援!

  好个纪中云呀!黑衣首领眼神一冷,但也不得不敬佩他的冷静。短时间内就把地形和眼下的情况了然于胸,三言两语就让手下士气大振,果然名不虚传!

  「是!」禁军总兵一听到他的话立刻燃起了希望,赶紧让副将指挥兵马,自己马上挥着刀帮着纪中云一起抵抗强得惊人的黑衣首领。

  「曰出之前,将他们杀光!」黑衣首领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里离饿狼营太近了,如果等到他们来救援,那自己就插翅难逃了,赶紧也是朝手下喊起来。

  混战持续了近一个多时辰,黑衣人一夥凭藉着高强的身手渐渐占了上风。禁军再如何厉害,在这种混乱的树林战无法发挥长处,没一会儿就被打得死伤无数!

  「保护王爷!」禁军总兵早被分过手来的十多个黑衣人纠缠着,浑身是伤的情况下,即使想去帮助纪中云御敌却是有心无力。

  黑衣首领这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咬着牙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尽管在修为上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但要诛杀纪中云却是难上加难,这么可怕的强悍让人惊讶不已。

  「王爷好厉害呀!」黑衣首领苦笑着说,没想到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竟然那么难收拾。

  纪中云这时候也不好受,浑身上下早已经是伤痕累累。毕竟年岁大了,已经是强弩之末,尽管感觉浑身轻微抽搐,但还是豪迈地笑道:「你也不简单呀!我还没感觉有谁和你一样的难缠!」

  「废话少说!」黑衣首领怒喝一声再次挥枪而上,尽管眼前的是声名远扬的开朝大将,但两人的修为相差那么远,久久无法将他拿下也是一种耻辱。

  「来吧!」纪中云不知哪来的力量,大喝一声后竟然毫不畏惧的再次迎了上去。赤红色的关刀再次挥砍而去,凭藉着久经沙场的经验,竟然在这场实力相差悬殊的较量中不落半点下风。

  两人杀得是极为痛快,血水和汗水混杂在一起,尽显豪迈之情。黑衣首领也是暗自叫苦,从未想过一个修为差那么远的老人会那么难缠,纵然天品之威的他也开始伤痕加身了。

  禁军总兵一看自己的人马越来越被动,立刻下令所有禁军集合在镇北王的周围,环形御敌,但奈何这时候落了下风,即使抱着玉石俱焚的心也无力去救援纪中云,只能死命拦截住其他的黑衣人。

  混战的规模越来越小,渐渐的集中在了两人的战圈周围。树林里遍地是战死的禁军将士和黑衣人,这时候剩下的全是身手高强的精锐,肃杀之声更是强得让人震惊。

  纪中云咬得牙龈都出血了,双臂也是疼得没有知觉,但还坚持着。黑衣首领也是红了眼,一招一式更加的凌厉,招招直取要害,让旁人都觉得胆颤心惊。

  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枪影舞出道道银光,刀光挥出阵阵血雾!两人的强悍让其他人望尘莫及,许多想上去帮忙的人却无法靠近分寸,根本无法介入这可怕的打斗中。

  天空微亮,鱼肚白的晨曦出现在天与地的交界中,渐渐的光明映照着被焚烧过的痕迹,也照明了遍地的尸骸和横流的血水,却停止不了已经有些无力的厮杀。

  已经有些筋疲力尽的双方还厮杀在一起,残酷的屠戮下,双方的人马都剩不到一百人,浑身血水却在奋力拼杀,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纪中云与黑衣首领的大战更是惊天动地,两人都打得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几乎都是依仗兵器支地才能站立,却战意未尽的继续拚杀着,血水早已经把他们浸泡成了血人,但依旧红着眼想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晨曦渐渐的照亮大地,就在纪中云和黑衣首领怒目相视着再一次分开喘息时,突然脚下的大地似在摇晃一样,马蹄踩踏大地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让所有人全都为之一惊。

  「哈哈……」纪中云嘴角还挂着鲜血,却豪迈的仰天笑道:「别再做无谓的反抗了,老子的饿狼营到了。」

  轰鸣的声音,如此剧烈的摇晃,只有骑兵的前进才会有这样的效果。黑衣首领立刻面无血色,看着禁军咬着牙,爆喝一声后,内力在抽空的情况下竟再次蓬勃而出,舞着枪朝他冲去:「就算如此,你也得死。」

  其他的黑衣人已经心生怯意,有的趁乱丢下兵器跑了,而首领却没半点动摇,似乎不将纪中云诛於刀下死不瞑目一样,俨然已经打算拼死一战了。

  「那就来吧!」纪中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已经累弯的腰再次挺直,挥舞着残缺的关刀,咆哮着朝他冲了过去。

  两人纠缠在一起,立刻杀得难解难分。黑衣首领已经是满眼血丝,明显一副拚命的架势,疯狂的催动早已经拔空的内力,手里的双头枪越舞越快,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只想击杀纪中云。

  早已经疲累不已的纪中云节节败退,本就年迈的他根本受不了这样疯狂的进攻,身上出现一道又一道的裂口,几乎已经不能抵挡黑衣首领越来越凌厉的枪花。

  禁军的人有些空出手来的想前去救援,但黑衣首领手里的双头枪这时候刺得密不透风,宛如一张大网一样的朝纪中云罩去,只要近身就会被波及,胆敢近身的十多人只觉银光一闪,眉头一红立刻就被一枪毙命!

  奔腾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禁军倒下的人也越来越多,就连坚持了一晚的总兵也奄奄一息,如果不是靠着强人的毅力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而纪中云也是强弩之末,眼看已经快挡不住了。

  几十名禁军竟然奈何不了黑衣首领的疯狂之举,即使以死的决心也拖不住他。这时候纪中云只能护住自己的要害,但贪狼锁甲已经被他的枪花刺得如同残骸一般,再没护主的功用。

  「饿狼营在此,谁敢放肆!」就在众人濒临绝望的时候,马蹄声终於伴随着爆喝声传来。东北方的山坡上突然万马奔腾,一万名饿狼营的将士带着滚滚的浓烟朝这冲了过来。

  昨晚已经有聪明的禁军将士先脱身去向最近的饿狼营求救,饿狼营的将士一听到自己的将军被围困立刻大惊失色,点了一万名的骑兵急忙赶了过来,这才能在天明的时候赶到。

  营内遍地屍骸,这些百战余生的老兵并不讶异,但一看到纪中云浑身血水的与黑衣人缠斗时所有的人都红了眼,拚命的朝这冲了过来。

  黑衣首领一看更加拼命了,几乎是没有防御的挥舞着双头枪朝纪中云杀了过去。纪中云也被杀得连连而退,气喘吁吁的又挨了几下,已无还手之力。

  「贼子尔敢放肆!」饿狼营副将巫烈亲自引兵前来救援,一看纪中云即将遭到毒手,红着眼引开大弓,一枝利箭立刻朝黑衣首领射了过去。

  「啊!」黑衣首领惨叫了一声,利箭穿肩而过让他口吐鲜血的大疼不已“趁着这个空挡,纪中云爆喝一声横刀斩去,刀锋立刻斩入了他的腹中,血水肠子顿时流了一地,。

  「赢、赢了……」禁军总兵在砍翻了一个黑衣人后,身后也再中数刀,感觉眼前越来越黑再也无再站之力。倒下的一瞬间看着饿狼营的铁蹄越来越近,欣慰的笑了笑后死在乱刀之下。

  「死吧!」黑衣首领捂着腹部上的伤口浑身抽搐着,眼前越来越黑。在临死之时突然在身形不稳的情况下猛的握着长枪朝前刺去!

  「啊!」纪中云顿时惨叫了一声,锋利的长枪立刻透心而过穿过了他的身体。年迈的身躯后退了几步,不甘心的看着自己的胸口血水喷涌。

  纪中云感觉喉咙一甜,嘴里抑制不住的开始流下血水,双目圆瞪倒了下去,黑衣首领这时候也摇晃几下,瞪着眼睛吐血而亡。

  待到饿狼营的人冲到近前的时候,早已经没了用武之地。经过一个晚上的拚杀,双方竟然同归于尽,树林里尽是屍骸和血河,可见昨晩的混战多么的壮烈。

  黑衣首领死得很是惨烈,而纪中云尚有一口活息,倚靠在别人的身上,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插在胸口的长枪也宣告了死亡的到来,但浴血奋战了一夜却难逃一死,他不甘心呀!

  「将军!」巫烈下马后一脸悲切的跑了过去,声泪俱下的将奄奄一息的纪中云半抱起来,看着穿胸而过的长枪,急得嘴都咬出血了。

  谁说英雄有泪不轻弹,巫烈从军以来几乎没人见他落泪,但这时候却是哭得悲惨无比。怀里的老将军浑身伤痕让他手足无措,多年的沙场经验也知道穿心而过的伤势无药可救,现在除了哽咽,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了。

  他自小就入军,无父无母只为混口饭吃。南征北讨间一直将纪中云敬为生父,虽然屡建奇功,早也是名满天下,但这时候却像是个悲痛的孩子一样,流着泪满面,不知所措。

  「不许哭!」纪中云残喘着,面色悲痛地说:「将这些禁军好好葬了,他们都是忠勇之士!」话音刚落,他心口一疼又吐出了一口浓血!

  「将军!」巫烈顿时泣不成声,饿狼营将士全都跪了下来,既是在哀痛他们的大将军,也是在感谢无一活口的禁军!

  纪中云这时候已经上不来气了,他也知道自己逃不过死这一关,躺在巫烈的怀里一边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把他的面罩……揭下来!」

  「是!」将士们含怒带恨的将黑衣首领的面罩拉了下来,即使血迹斑斑但却能看出那是一张俊美的脸。

  「鬼夜叉……」纪中云面对死十分坦然,但一看到这张脸却是气愤又痛苦的吐了一口血,老泪纵横的说:「逆子依旧想……让我死呀!」

  伴随着剧烈的悲痛,他咳嗽着又吐出了好几口血,凌乱的白发在风中摇曳,浑浊的眼里没有对死的畏惧,却满是无法言语的悲哀。

  已经死去的黑衣首领,竟然是皇城之乱中借死而逃的鬼夜叉,没想到这时候居然带着人马前来刺杀。纪中云双目无神的流着泪,满面的痛苦;巫烈满面的愤恨,但却不敢再去刺激他。

  「巫烈呀!」纪中云又吐了一口血,声音音嘶哑的叫了一声。「末将在!」巫烈咬得嘴唇都出血了,但泪水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纪中云已经是奄奄一息,无双目流着两行泪水,低沉而又嘶哑的说:「传令,饿狼营帅令送返京城交还圣上。」

  「将军!」巫烈泣而呐喊,怀里这个曾经高大无比的身躯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全军听命!」纪中云喊话的时候声音低沉无力,但所有的将士都听见了,跪地而泣,静静的聆听着这最后的命令。

  「咳……」纪中云又咳了一滩血水,有气无力的说:「饿狼营全体将士戎马二十载……咳,早该解甲还乡,此后愿归田者……朝廷自当安抚,无家可归者……自、自当受朝廷节制,不可有违。」

  「遵令!」众将上又是泪如雨下,此时的纪中云早就是风中残烛,哪还有谈笑间威镇四方的强悍。

  「巫、巫烈!」纪中云再咳了一口鲜血,气喘吁吁的嘱咐说:「饿狼营……交给你了,但……以后就是朝廷的军队了,明白……吗?」

  「末将知道!」巫烈泣不成声,哽咽着说:「将军,饿狼营还有攻破津门的那一天的。末将一定要为您报仇血恨,保住您的一世英名!」

  纪中云的表情一时间复杂莫名,有不甘也有无奈,痛苦的皱了皱眉后,闭上眼,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巫烈,把枪拔出来!」

  「不能呀将军!」巫烈凄声的呐喊,其他将士也同样跪地死求。这一拔等於亲手将追随多年的老将军送上黄泉。

  「我、我该死在敌人的手上。」纪中云满面的惨烈,哽咽着说:「老夫戎马一生,我不想在你的怀里等死……」

  说完他似乎解脱了一样,静静等着死亡的降临。所有人都明白镇北王爷是想用死来解脱心里的痛,而死在敌人的手上是这位开朝大将最好的归路,也不辱没他征战一生的英名!

  「将军!」巫烈突然疯了一样的仰天长啸,咆哮了一阵后突然眼睛一闭,一手抓住刺进纪中云胸膛的长枪,大哭着拔了出来。

  「咳……」纪中云剧烈的咳了一下,瞪着眼,抽搐几下后停止了呼吸。巫烈疯了似的跪地大哭着,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将长枪丢到一边,抱起纪中云的身体跪地而泣,凄凉的哭声让人一听就觉得心痛难忍!

  「将军!」众将士无一不跪地而泣,一个个泪下而不成声,悲壮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巫烈抱着纪中云的遗体足足在原地跪了一天,直至怀里的老将军身躯渐渐冷却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呆滞的跪着,似乎在等怀里的老人醒过来,再带他们横扫天下。「巫将军!」其他将士看不下去了,难掩悲痛的说:「王爷已经西去了,您就让他入土为安吧!」

  巫烈泪水再一次无声的流下,转头看了看遍地的屍体,无力的说:「传、传令!这些禁军兄弟都是为保护主子而牺牲,将他们的遗体运回京城,不许留下半片忠骨憾留他乡!」

  「遵命!」陆陆续续赶来的将士泪流满面的开始为忠烈的一千名禁军收拾遗体,恭敬地准备送他们回到京城。

  尽管纪中云身殒,但禁军的壮烈也是不容忽视。对这些忠心耿耿的老将来说,这些年轻的将士値得他们尊重,因为禁军的拚死相护,他们才得以见纪中云最后一面,这分恩情很重,重得让他们肃然起敬!

  巫烈默默无语的抱着纪中云布满血水的遗体上了马并骑而坐,有些发疯似的呢喃道:「将军,您戎马一生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末将要带您回京城,让您风风光光的走,让天下人不敢忘记您一身的丰功伟绩!」

  「将军?」其他士兵看着这一幕,有些许的惊恐。巫烈悲伤过度疯了吗?竟然在喃喃自语!

  「按大将军的命令办!」巫烈一边凄然的策马前行,一边恨声的说:「先派人回营内公布大将军的遗言,该回去的,别挽留。我要恭请圣意,请他恩准饿狼营南下攻打津门,为将军诛杀这禽兽不如的不孝子!」

  另一位大将也是不禁流泪感慨,长叹一声说:「将军死在阵前,相信他死而无憾。但却被逆子所杀,一生的耻辱呀!」

  「攻打津门!」众将也是气愤难当,立刻齐声呐喊起来,挥舞着兵器目送巫烈远

  谁都没有想到,这开朝的骁勇大将竟然死在一个无名的小树林里。谁都哀叹镇北王死得如此可怜,或许对他来说,在疆场上战死才是最大的荣誉。征战二十载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任谁一提都不免叹气。

  巫烈虽然心生悲痛,但还是将军务安排妥当,将纪中云的遗言带回了营内,这才带上两万名军将与一千名禁军的屍体,还有怀里的老将军带孝而行,手捧帅印,朝京城行进。

  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在秋风近时渐显荒凉的路上,一路上鸦雀无声,十分宁静,但沉默中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杀气,本就是血腥满身的狼虎之师,这会儿更是让人惊骇。

  饿狼营上下悲愤不已,就是一些已经被纪龙拉拢的武将,也不敢在这时候提半个「不」字。所有别样的意见全淹没在报仇的声潮之中,许多中年的将士都已经开始磨刀霍霍,咬牙切齿的等着攻打津门的命令。送葬的长队一路上压抑无语,路过破军营驻扎地时,发现原本是对峙的破军营上下全都挂满了白幡,全体将士也为纪中云披麻带孝。

  送葬的长队一路上压抑无语,路过破军营驻紮地时,发现原本是对峙的破军营上下全都挂满了白幡,全体将士也为纪中云披麻带孝!

  巫烈又一次感动泪下,深深的鞠了一躬。虽然近日还在对峙,但曾经血水里一起拼杀的情谊还在,破军营的尊敬让人大为感动,也证明了老将军的声誉之高举世无双。

  「巫烈!」声音嘶哑而又痛若,纪镇刚一身素服站在营外,面上有些憔悴,也有哭泣过的痕迹!

  「末将在!」巫烈一看是纪镇刚,赶紧恭敬地翻身下马,但怀里始终抱着纪中云不肯放下。

  纪镇刚也不禁潸然泪下,突然上前狠狠地打了巫烈一巴掌,怒骂:「你想这样让镇北王进京吗?堂堂异姓王竟无一裹屍之棺,你会让他九泉之下都不得瞑目的。」

  「不是,末将……」巫烈摸着脸上的肿疼刚想解释时,纪镇刚已经转身走入了营内不给他任何的机会。

  「末将糊涂了丨」巫烈满面痛苦,凄厉地号啕道:「末将该死,竟忘了将军乃王爷之尊,万死不恕呀!」

  「巫将军!」这时候破军营中缓缓走出数十人,被他们团团围住的是一口沉重的柳木长棺!

  长棺漆黑而又厚重,古朴而又不失庄严,一看就知道起码是千年柳木所制!棺上镶嵌了名贵的玉器与宝石,纹满了瑞兽、祥云,再不懂的人一看都知道名贵至极,绝不是民间的凡物!

  「这、这是?」巫烈傻眼的问道,惊讶之余也是有点错愕。人群中走出了一位与他有数面之缘的副将,恭敬地对纪中云的遗体一拜后,颤声说:「这是先皇御赐给我们将军的长棺,每次出征他就一直带在身边小心保管,总叨念说等他死了就可以躺进去。将军说了,王爷乃开朝大将之尊,后事也不能有半点寒碜,请王爷入棺吧!」

  「末将……金吾将军了!」巫烈泪如雨下,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小心翼翼的将纪中云的遗体放到棺木中,破军营的将士们帮忙清洗去纪中云身上的血污,又恭敬地将一件件皇家御赐之物全放进棺内?

  看着主子安详的遗容,巫烈这时候才明白纪镇刚怒的是什么,怒的是他痛苦得六神无主,亵渎了主子不世的威严,让他堂堂镇北王露骸风中,想起这些心里立刻悔恨交加。

  巫烈跑到纪镇刚的营外三跪九叩,久久不起。他自然知道这祖皇所赐之物的贵重,即使是骨肉至亲也没人会轻易让出,这等情谊使饿狼营上下感激得无以为报。

  走出营外时,却突然发现送葬的队伍竟然多了一万名身穿孝服的破军营将士。

  巫烈惊讶的看着他们:「这是……」

  「我们送的是昔日的饿狼营大将军,名满天下的镇北王爷!」破军营众将痛声的呐喊道:「王爷之威无人敢忘,即使逆子无道,但他还是开朝大将,是大明的王爷!」

  「谢过兄弟们了!」巫烈热泪盈眶。这时候什么话都是白说的,只能跪地拜一拜谢过,再次起身扶棺而行。

  送葬的队伍再次增加,约三万名的兵将戴孝而行,声势之大、愤恨冲天,不管是谁见了都退避三舍。如此压抑的杀气,只是一见都让人胆寒,莫说胆敢冒犯。

  沿路上的百姓得知了纪中云身殒的消息,许多人竟然自发的戴孝而来,跪在路旁送这位强者,两营人马都来不及准备的纸钱在他们的手里飘舞着,迎着萧瑟的秋风更显悲壮。

  边线上的百姓年复一年的被草原部族抢掠屠杀,祖祖辈辈就习惯了这样的无奈。自从纪中云镇守东北以后,他们惊讶地发现原来日子可以过得那么安全,过冬的时候再也不用躲到深山老林里去。

  这里的百姓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富足,对於守护了他们的纪中云,自然是感激不已。越来越多的百姓自发的聚集过来,长长的守孝队伍足有十余万人,铺天盖地飞舞的纸钱和百姓们的哭泣声都让两营人马无不动容!

  【第十六集】第二章:朝堂新势力

  纪中云的送葬队伍浩浩荡荡的回到了京城,两营人马全都身披白麻,长长的白色队伍如同云中绕龙一样,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重棺虽然奢华高贵,但却透露着一股深深的怨气,饿狼营将士们除了悲哀的泪水,深切的仇怨也让人为之胆寒。

  纪中云离开京城的时候还生龙活虎,虽然精神有点委靡,但谁想到短短几天竟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归来。一路上白幡长扬,纸钱撒满了归来的路途,十分悲壮!

  对於纪中云的死,朝廷上下一片哗然,这位开朝大将的离世,可谓是震惊天下。好不容易才让这位手握雄兵的王爷坚定了效忠大明之心,谁知他还没来得及回到边线,就遭此毒手,与世长辞。

  更让人悲愤的是他竟死在逆子之手,一次皇城之乱刺杀不成,纪龙竟然在归途中再下毒手。这在崇尚「百善孝为先」的大明,自然是引起了极大的民愤,一时间纪龙俨然成了禽兽的代名词。

  纪龙的声誉一下降到了极点,禽兽不如、畜生的骂名纷纷而起。一个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下毒手的人,谁会相信他坐拥天下后会善待百姓?一些原本已经投靠他的人也开始动摇,权衡自己是否眞能得到那些空泛的许诺。

  千夫所指之下的纪龙,根本没半点辩驳的机会。事实上行刺的首领是鬼夜叉,单冲从这点,任何的解释也是无用的,弑父的罪名可说是不容狡辩。

  白色的长龙缓缓抵达京城,阴沉得让人不敢直视。朱允文为了表示对纪中云的尊敬,一早就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出城相迎,在京城三十里外就摆下了庞大的架势,等待这位开朝大将的归来。

  百官纷纷戴孝而迎,用王爷之礼和最高的规格,迎接纪中云的遗体。毕竟之前他再如何给朝廷造成困扰,南征北战的开朝之功,也是无人敢否定的。许平一向大大咧例的,但这时候也不敢有半分的怠慢,虽然不用身着孝服,但也是一身最高规格的储君之礼,手持玉板表示自己的哀悼。尽管平时总诅咒他去死,但纪中云眞的死了也不免为他感到几分唏嘘。

  开朝功臣却是落得这样的下场,任谁都会唏嘘不已。横扫天下之时,流了多少血,受了多少伤,就连纪中云本人都记不清了〗但壮烈的百余大战,他依旧傲笑天下,如今死得如此凄惨,这种结局对他来说眞是个耻辱。

  两营将士一见到朝廷的迎接队伍立刻停下,巫烈赶紧翻身下马走上前来,看着这规格之高的迎葬队伍,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皇家能这样的宽容,依旧用王爷之礼来对待纪中云,这种气度也着实让人钦佩。

  巫烈记不住自己流了多少的泪,脚步有些蹒跚的走到了朱允文面前,跪地之时立刻声泪俱下:「末将巫烈,参见圣上!」

  朱允文一脸痛苦的闭上眼,绕过他来到长棺之前,轻抚着棺木长叹道:「王爷一生为大明尽忠,戎马天下成就不世威名,更是功勋累累,为我大明唯一异姓王,功劳之大任何赏赐都不足以表彰。晚年却被逆子所害,落了这么一个客死他乡的下场,相信圣祖泉下有知也会黯然泪下,为王爷深感不公。」

  「圣上!」饿狼营的众将感动得跪地而泣。朝廷不计纪中云的拥兵自重,依旧以情待之,朱允文的一席话让他们感激涕零,但也煽动起他们对纪龙更深的仇恨。

  一看这架势,百官也识相的齐齐下跪,半眞半假的哭泣起来,挖空心思口念什么国士无双、国之丧痛之类的词,似乎死的不是纪中云,而是他们的家的母老虎一样。

  许平沉着脸,按照规矩为纪中云的棺木盖上一层象徵皇家之威的黄色大布,接着,按礼部拟好的悼词念了好一通,大意上还是痛失贤良之类的废话,除了催眠外基本上没什么作用。

  少许的繁礼后,礼部的人又唧唧喳喳了好一顿,这才算是完成了接礼。破军营的人不敢多逗留,行了一礼立刻返回军营报到。

  巫烈很识趣的将兵马驻扎在了京城三十里外,只身一人随着浩荡的送葬队伍回到了京城,扶着纪中云的棺木泣不成声。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官员们无不唏嘘感叹。

  许平走在前边,也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这位五大三粗的大将,微微露出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伤痕,近五十岁的年纪,看样子就知道是百战余生的开朝将领。

  朱允文也是神色一冷,难怪饿狼营会不遵从兵部令了。眼前的巫烈虽然号啕大哭着,但这种气魄也不是一般士兵比得了的。饿狼营上下如果都和他一样忠心,那简直就是坚不可摧的铁石了!

  朱允文早已下令全国戴孝,京城的大街小巷上挂满了白幡,到处都是一片凄凉丨无人敢大声喧闹。许多人都赶来跪拜纪中云,有百姓自发的在街边撒起了纸钱,俨然有点国之大殡的味道了。

  即使纪中云曾经摇摆不定,给朝廷带来巨大的麻烦,但也可以看出这个开朝大将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何其髙.毕竟为了这个大明他功不可没,在面子问题上朝廷必须给他做足了。

  礼部的人空前的忙碌,大张旗鼓的为纪中云处理着后事。这时候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在这种举国悲愤的情况下要是出了半点的差错,不说许平会趁机报复,恐怕想杀了他们的人也不在少数。

  京郊圣祖皇陵依山傍水,气势宏大却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显得十分美丽,九条盘龙附凤的定天柱更是大气。在这大明禁地厚葬着大明的开朝太祖朱元章,静静的安眠在这,俯视着他一手打下的大好山河。

  太祖皇陵一直是重兵把守,五步一兵、十步一哨,戒备森严。胆敢靠近者,先斩后奏,绝不留情。守军的实力比起禁军也不差分毫,甚至还隐隐凌驾其上。

  皇陵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修筑了一座的王陵,虽然比起皇陵来说规格是小了―些,却也是气势非凡让人不敢轻视,鬼斧神工的建筑和高高在上的气势,更人忍不住顶礼膜拜!

  东方的墓前有一座金箔雕像,一位环头豹眼的大将怒目圆瞪,身着厚重的黑铠四平八稳的站着,身上的盔甲充满威严,隐隐还可见血腥,手持双钩长矛显得杀气腾腾,似乎要撕裂眼前所有敌人一般!身上有五蛇缠身,栩栩如生散发着阴寒之气,让人感觉如鬼神一般的杀威难挡。

  这一座陵墓是开朝大将——蟒蛇营大将军骁骑将军洛勇的生祠,所塑之像正是他早年纵横天下的英姿,五蛇盘踞合为蟒,也象徵了王爷的权贵,虽未封名号,但功勋之高也当得起此容!

  早在开朝之时洛勇就解甲还乡去了,那时候他也是年过古稀,多年的伤病让他双腿再也不能行走。这会儿远在江南享受着天伦之乐,百年以后他的遗体也会葬在这有开朝之功的王陵里边。

  洛勇一生南征北战的丰功伟绩让人不敢忘却,先皇把最为尊贵的东陵赐给他,一方面是肯定他的战功,一方面也是奖励他知道天下大定后将兵权送还的大智慧,毕竟能在功成名就时急流涌退,这种魄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北边的陵墓自然是属於纪中云的。他的雕像栩栩如生,手握大刀面朝东北而望,眼里有着坚定的强悍!炯炯有神的眼里全无半点的怯意,似乎随时要挥舞大刀杀入草

  身上的贪狼锁甲也做得一模一样,记录着他的累累功勋。脚下一头饿狼朝前咆哮,凶狠的目光似乎像眞的一样泛着绿光,在表现饿狼营的强大之余也是表彰他镇守东北的功劳。

  西边的陵墓属於纪镇刚,他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的猛兽护身,也没有盔甲与武器在手,而是手持令旗朝前指去,宛如身后有千军万马即将奔腾而去。

  破军营的军字来源於此,一声令下千个人头落地,军令下达强敌皆破,破军营当年横扫西北的威风可见一般。潮水一般的连消打带是破军营所长之处,令行禁止的忠崇也是当年的致胜法宝!

  四方陵墓里唯一已经落用的是南方的将陵,墓前所塑的却不是人们想像中威武无比的猛将,而是一个左手拿着兵书,右手持帅印的翩翩美男。

  不像其他三人般的气定山河,有屠戮杀场的凶狠之气,像上之人面色温润无比,眼含温和的微笑,给人感觉有成竹在胸的淡定,但举手投足之间却充满了指点江山的霸气,可谓是文武相融的不世奇才。

  这里安眠的正是曾经咆哮天下的猛虎营大将军——哮定将军庄炼英,也是四大王墓里最早陪伴在圣祖身边的人,他的名号虽然没纪中云镇北之威那么响亮,但论起用兵之道,其他三将皆甘败下风。

  早在开朝之初,所有的陵墓就已经开始建设,选的地点更是依山环水的风水佳地。朱元章为自己选帝陵时特意为他们四人各修一座王墓,也是为了安抚当时死伤惨重的各营人马。

  哮定将军在南征北战那么多年后,定都京城时,别人都是骑着高头大马好不威风,唯有他重病在身,是被人抬进城门的。这位枭雄没等到亲眼看见开朝大典就不幸辞世,明的一大憾事。

  在那动乱的年间,大多都是能上阵杀敌的强悍武将,庄炼英是少有的儒将。虽然在冲锋陷阵上不及其他三位将军那般威猛,但在排兵布阵上却是一等一的强者。

  于用兵之道更是诡异得让人震惊,有时候不拘常理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常常出奇不意的利用地形和兵阵的排布以少胜多,是元兵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当年的猛虎营凌驾於四大军圑之首,在他的指挥下,战斗力一直是大明所有军队

  中最强的。庄炼英温和的笑容下却有万军不及的智慧,如果他不是英年早逝,恐怕猛虎营也不会没落到今日这副田地。

  这块禁地除了祖皇殡天外,又一次的人声鼎沸。北陵全是忙活的身影,陪葬之物极尽奢华的被搬进墓中。礼部的官员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事宜,每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不敢有半点松懈。

  当面如死灰的太监们将重棺抬进墓穴的那一刻,重达千斤的石门缓缓关上,将这些人也全部陪葬进去,意在让他们的亡魂继续伺候这位开朝大将。

  墓里似乎隐隐传来了哭喊之声,不过众人也是习以为常了,继续为纪中云操办着宏大的丧事,祭祀的活动似乎永远没有完结的意思

  整个大葬规格高得让人感慨,许平也没有半点怨言的忙前忙后,老实得让人很是吃惊。许平再怎么疯也知道眼下的局势,不过装模作样的痛喊几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朱允文也表现得十分悲痛,让饿狼营上下无不感恩戴德。皇家的态度一方面是为了拉拢饿狼营和其他的军将,另一方面也是要演戏给天下人看,博一个明君圣君的好

  纪中云的后事继续不停的操办着,三天的孝期过后,朝廷开始正常的早朝,百官也脱去孝服开始处理起积压的事务。

  朱允文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无比,九五之尊看起来似乎隐有怒火,令人不安。海子依旧喊着众臣早朝,他一脸波澜不惊,没人能从他脸上猜出点什么端倪。

  「圣上!」巫烈依旧身穿孝服,跪在金殿之上满面痛苦地说:「将军之死让饿狼营全军上下悲痛无比,纪龙禽兽不如荼毒生父。求圣上给我们一个机会为王爷雪恨,剑指津门为王爷报仇!」

  朱允文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呈上来的奏摺后,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冷哼了一声说:「告老还乡的那么多,还有不少早已是无力再战,饿狼营只剩下不到五万的兵马了!镇北王一死人心就这么散了,似乎还有一些藉遣散之名投靠了津门,这让朕如何相信你们。」

  纪中云临死前的遗令一下,许多人也是心灰意冷,加上年事已高就毅然的选择了还乡。一些纪龙的党徒害怕待下去对己不利,也是借着还乡之名跑到津门去。曾经聚哮天下的饿狼营,一下就军心涣散了。

  巫烈满面的恨色,一脸决绝的说:「巫烈愿以身家性命担保余下的全是忠勇之士!饿狼营若能南下,定当将叛逆荡平,不破津门誓不罢休,求圣上恩准!」

  饿狼营的兵力一下变成了不足五万,不少聪明的人都皱起了眉头。这战斗力减少的可不只一半,先不说打不打津门,面对气氛越来越紧张的草原,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坚守都不一定。

  朱允次沉默,似乎也在权衡着其中的利弊,好一会儿后才徐徐开口,似是悲痛的说:「传令,三品总将巫烈领饿狼营大将军帅印,擢升一品,与破军营交接东北防务,全军休整之后举营南下,待命而动。」

  「谢主隆恩!」巫烈感动得泪流满面,不仅是因为有了报仇的机会。更是因为朱允文在这种敏感时候选择了信任他!

  朝堂之上立刻小声的议论起来。饿狼营终于要调动了,南下以后会是何种局面?纪龙吸纳了如此多的饿狼营旧将后,会有什么影响?不少人想想都觉得忐忑不安。「巫烈!」朱允文语重心长的嘱咐道:「攻破津门不是一时半刻的事,你不可贸然而行,更不可强行攻打,朕命你兵分几路先攻打周围的驻军,违令者斩!」

  「末将遵旨!」巫烈不敢疑义,能有亲手报仇的机会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领过圣旨之后,立刻满面严肃的退了出去!

  他的身影一消失,百官就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朱允文等到他们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咳嗽了一声说:「诸位臣工,有何意见不妨直说。」

  「启奏圣上!」兵部立刻有人站了出来,满面担忧的说:「饿狼营一直是朝廷不稳定的因素,这会儿虽然镇北王归天而去,但难免还有异心,让巫烈率兵去津门,会不会是抱薪救火?」

  此话一出,朝堂立刻哗然一片。大家立刻觉得问题严重了,巫烈要是抱着二心带着五万人马投靠纪龙,破军营镇守东北,到时朝廷想拿下津门可就难上加难。

  虽然表面上不说,但从大家讨论的结果来看。似乎不少人觉得皇帝的举动有些轻率,不该让巫烈带兵,就算饿狼营要打津门,起码得让信任的将领带兵才对。

  郭敬浩一看朱允文的面色不好,立刻站了出来,冷笑一声说:「那怎么办?继续放任饿狼营不管吗?派其他人,谁能降得住这群虎狼之师?我看这巫烈也是个忠勇之士,断不会与纪龙同流合污!」

  当朝一品的冷哼,让所有人不敢再提反对的意见。不过还是有不协调的声音响起,户部尚书刘尚礼突然站了出来,试探着说:「圣上,眼下各地频繁的调动驻地兵马,饿狼营五万在这时候大举南下,恐户部之银不够调度粮草之用。」

  这家伙肥头大耳的很是显眼,不过说的话倒是比较有牵制性。别人在议论兵权问题的时候,他却一下就掐住了粮草的要脉。没吃没喝的拿什么打津门?饿狼营又拿什么大举南下?

  朱允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光带着一丝阴冷,这种无言的威压让刘尚礼很不自在。

  「调动总共需要多少银两?」朱允文久久才开口一问,语气里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刘尚礼心算了一下,恭敬地说:「五万大军的粮草、药、驻扎之物,包括给养和调度所用银两,即使一个月也需二十万两。眼下各地赈灾刚安抚好,户部的银两却有些短缺了。除去各项开支,余银已经不足支撑这次的调动。」

  「是吗?」朱允文冷笑了一声,突然朝郭敬浩使了一个眼色。

  郭敬浩心领神会的站了起来,突然怒喝道:「带上来!」

  百官诧异的转头看去,但见大内侍卫正押着四十多名披头散发的人犯上金殿。众人纳闷之时,却惊讶地发现这四十多人竟然都是「国舅」或者是「国丈」之尊,只一个个衣裳不整的,都成了阶下囚!

  一行人刚被押上来,立刻大喊冤枉,有的更是直接喊着圣上开恩,我姐姐是谁谁谁之类的话。

  海子眉头一皱,冷声喝道:「放肆!金殿之上岂容尔等大呼小叫。」

  众人吓得跪地不敢再言语,这时候已经有刑部的官员站了出来,将这些人是如何贪污户部与内务府的银两,如何借着皇家之威巧取豪夺他人家产,欺行霸市的累累罪行列出。

  证据确凿不容狡辩,四十余人竟然在短短的几年间,捜罗了六十多万两的白银,更是仗着皇亲国戚的身分耀武扬威、鱼肉百姓,草菅人命的恶行更是多不胜数!

  朱允文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不等刑部之人念完就大手一挥,勃然大怒的拍案而起:「全推出去斩了!」

  「皇上,饶命呀!皇上!」他们凄厉的哭喊着,大内侍卫直接将他们全拖了下去。这些昔日的皇亲国戚,没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没出金殿几步就被斩首而死。

  四十多个皇亲国戚呀!朝廷行刑一般都在午门之外,这会儿却在宫内就举起屠刀,百官们摸着脖子都觉得有凉意,这可不只是杀给百姓看,更是杀给他们看的。

  「可恶!」朱允文怒极的拍着桌子咆哮道;「借着家中女眷在宫内受宠就鱼肉百姓,甚至还贪污朝廷的银两,这等害群之马不杀不足以慑天下。即使朕所宠之人,犯我大明律法照斩不误。」

  「吾皇圣明!」百官下跪,高呼呐喊。一个个却都暗自咋舌,枕边之人的亲属说砍就砍,还一下就砍了那么多人,这圣上也不是什么温和的主呀!

  郭敬浩态度异常恭敬,不过却是在暗自窃笑。皇上这是怕别人忘了他也是心狠手辣之人才出此狠招,不过要肃清的话,太子爷那才是最大的反面典型吧!

  「六十万两白银,足够了吧?」朱允文说话的口气很是淡薄,突然之间怒气全无。

  坐下龙椅轻品细茶,看都不看殿外的无首之屍!彷佛刚才他怒极之下所杀的并不是人,更不是和他有关系的人,而是他养肥的猪一般。

  「够、够了!」刘尚礼一个劲的擦着冷汗,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触这个楣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不祥的预感。

  朱允文冷笑了一声,轻轻的说:「京城南边的一个小胡同里,有个所谓的清静小院。看似书香门第,但实为一些人金屋藏娇、掩埋金银之地,主屋的地下共藏有金银四十余万两,好大的手笔呀!」

  「确实!」郭敬浩赞同的说:「我朝官员俸禄有可査之数,倘若是我大明官员,那可算开朝第一大贪了!」

  「是吗?」朱允文冷哼了一声,问:「如果是官员贪腐如此巨资,该当何罪呀?」

  「当车裂而死,并抄没所有的家产!」刑部尚书张伯君立刻站了出来,面色阴沉的看着刘尚礼。

  刘尚礼听完浑身一软,眼前一黑的晕厥过去了。

  这个清静小院正是他私藏贪污银两的地方,表面上看似普通的民宅,实则纳金银无数。他这时候已经明白自己完了,只是想不通自己做得可谓是天衣无缝,是在哪露出的马脚连圣上都惊动了!

  他是小看了刘紫衣监视京城的能力。不仅是这个清静小院,他其他的家产和暗地里的买卖,早就被朱允文知晓。但碍於朝堂上前段时间一直是人心惶惶,才没有办他。眼下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不客气的将这个一直蚕食银两的户部尚书给办了。

  说到底,办了他还是有银两进帐。尽管心里微微窃喜,但朱允文面上还是一副心痛不已的样子:「刘尚礼呀,堂堂户部尚书却坐拥如此多的不义之财,你太辜负朕对你的信任了。」

  这时候已经进入顺天府的洪顺聪明的站了出来,冷眼看着在地上只知道颤抖的刘尚礼,展开奏摺缓缓的念道:「天都府、顺天府、刑部三司合查户部尚书怀有巨资一案,现査明礼部尚书刘尚礼之罪如下:一,贪污礼部的支出银两,各地供品的献地与内务府,借赈灾与各种修缮之名共贪污银两八十万有余。二,欺行霸市,勾搭刚才定罪的人犯,强买强卖,剥削百姓与商家,更是在各地大灾时哄抬粮价获取暴利,导致朝廷赈灾银两无法落实到位……」

  一行行的念,几乎念了足有半炷香的时间才停了下来。刘尚礼这时候已经是面无人色了,这些事被揭露出来他连求饶的勇气都没有,不管哪一项罪名只要朝廷有证据在手,那他就是难逃一死。

  个户部尚书竟然能敛得百万家财,朱允文一想起自己多少个挑灯难眠的夜晚为银两而发愁,就难掩怒气,沉声的问:「刘尚礼,你还有什么话说!」“

  「臣,罪该万死!」刘尚礼嘴唇发白,哭天抢地的说:「罪臣知道死罪难免,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犯下滔天大错。明知道这些钱我一辈子都花不完,但就是忍不住想要,臣罪该万死呀!」

  「张伯君!」朱允文也不再多说话了,面沉如水的下令:「将他收押起来审讯,家产一律充公。」

  「是!」张伯君一向梗直不阿、一听到这旨意心里难免疑惑,难道其他的同案犯就不深査了吗?

  他刚想开口一问的时候,郭敬浩立刻朝他使了一个眼色,洪顺也赶紧拉了拉他的衣服。张伯君虽然梗直但也不是迂腐之人,脑子稍微一转立刻明白圣上这是不想把事情闹大造成大范围的不安,立刻识趣的应了声「是」就退下了。

  刘尚礼被拖下去后,朱允文窃笑了一下。前段时间闹出国舅贪银的传言让他很是不快,但碍於朝堂不稳!直没有办他们,但看着这些家伙一个个肥头大耳的样子却是恨得咬牙切齿,恨得夜里都难以入寝。,

  恰巧那时候父子两人已经开始密谋贩运兵器给契丹的事。当时朱允文手上已经有不少的证据,但就是碍于形势不能动手,九五之尊却如此憋屈,自然是难免抱怨几句。许平时刚和美女小姨调情了一番,心情特别不错,细想了一下随口安慰了一句:「这有什么?你就当他们是你家豢养的猪,养肥了再杀,不先养着的话这钱也到不了自己的口袋不是?只有养肥了才是自己的。」

  很恶俗的观念,极腹黑的想法,却让一向聪明绝世的朱允文豁然开朗。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不动声色的开始收集证据,就等着一有机会就把这些肥猪宰了,将这些个不义之财名正言顺的赚到手。

  「圣上!」郭敬浩一看其他人都沉默了,毕竟上朝没多久就斩了四十多颗人头确实让这些臣子害怕,这时候他不出来说几句也说不过去,只能站出来恭声的说:「现

  在刘尚礼已经伏法,但户部事关大明钱粮不可一日无主,新的尚书人选还需定夺,请圣上早下裁决!」

  「各位爱卿!」朱允文现在心情不错,仿佛已经看见了近两百万的巨银进了口袋,一脸高兴的问:「郭爱卿所言极是,不知道各位可有心仪的人选推荐。」

  洪顺眼睛稍微的转了转,立刻站出来一面严色的说:「启秉圣上,微臣以为户部尚书的人选应当是有才之士,既能克守银两又是德高之辈,为人更需清廉节俭才能管好我大明的钱粮!」

  洪顺虽然是八品的衔位,在百宫之列是低得不能再低的官位,几乎连上朝议事都没那个资格,但任谁都不敢小看他。只是简单的上了几次朝,这些老狐狸都看出这家伙简直就是太子爷的代表,已经将太子门生集合在一起,成了朝堂上的新势力。打狗也得看主人嘛!

  百官们交口称是,郭敬浩也上站上前来,赞同的说::「确是,此人需清廉自好才行。」

  「那众位爱卿可有推举之人?」朱允文的语气轻描淡写的,淡得让人心里一惊。

  所有的人立刻闭上了议论人选的嘴,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万岁爷心里早有了人选,没他们发表意见的余地。

  郭敬浩眯着眼一笑,突然走上前来满面推崇的说:「臣举荐一人,此人乃现任沧洲知县张道年。三起三落,光知洲的职务就撤了两次,为人清廉且刚正,在百姓中声誉极佳,正是户部尚书的最佳人选!」

  「张道年?不是吧!那头张驴子,就他那铁疙瘩一样的脑袋。」「那家伙现在还只是八品吧?老是犯事被拿下。这会儿突然做户部尚书有些不妥呀?现在还当一个小知县,他能行吗?」

  郭敬浩的话让朝堂之上立刻哗然一片,众人惊讶地议论了起来。张道年为官确实清廉爱民,但不懂得官场的权谋迎合也得罪了不少人,才会一直被贬官外放!虽然官声极佳,不过人缘可不太好。

  论资历,张道年从没进过四品。户部尚书如此大的责任他能否担当惹得争论不断,可是却是有三帮人保持着异样的沉默,一直冷眼看着其他人。

  一方是郭敬浩和他的门生。推荐张道年这话从他嘴里出来的,其他人都是无条件支持。

  另一方则是以成有竹为主,绝对支持皇权的死忠派。他们当然看得清眼下的情况。郭敬浩提名的人那么特殊,没有圣上的授意他绝不会做这种出头鸟,所以也就无可争议之地。

  最后的一方,当然是洪顺为首的太子门生。他们大多出自许平主考的恩科选举,以太子门生为荣,尊师为父,将许平贡为长父主君。落魄的张道年是主子爷一手提拔的,这事人尽皆知。他们根本是没半点意见的支持,是那种狂热的支持,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朝堂之上的其他势力和散兵游勇,一看这架势立刻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三派意见已经空前的一致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只能赶紧闭上嘴,再说上几句赞成之类的废话。

  张道年这时候正顶着烈日,在沧洲的田间和百姓们一起试种天工部送来的种子,据说是产量极高的新水稻。

  为了说服大家试种这种水稻,他几乎是天天登门才能感动这些平头百姓,让他们忐忑的在赖以生存的田里,种下这些不知是福是祸的种子。

  张道年穿着简单的短裤,上身是贩夫的大褂,头顶着斗笠,浑身的泥巴,即使是站在村民中间看起来也最是寒碜,不过他却是一脸满足的微笑与众人一起忙活,丝毫没察觉到这时候他已经飞上枝头,在许平的扶持下成了六部尚书之一。

  「那个糟老头儿是谁呀?似乎不是本村人!」路过的村民有些疑惑的看着张道年,一看就知道不是村子里的人,绝对的生面孔。

  「是呀!好像没看过,哪来的老光棍吧!」随行另一人也附和起来。他俩的对话无心而起,但却被在树下休息的其他百姓听到了。一群人立刻气愤的摔破了水碗上前,团团围着他们骂了起来:「你们长狗嘴呢,管谁叫糟老头呀丨,」

  有个中年妇女更是恼火,都把手指到了对方的脸上,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挨千刀的小孩,骂谁是糟老头儿,嘴里吃屎了是不是?说话那么臭!」

  「就、就是一个老头子嘛!」两人被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这些平日里和蔼的乡亲为什么突然有那么大的怒火,但还是倔强的应了一句。

  「三牙子!」人群里挤出了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头,气呼呼的扬着巴掌朝其中一个年轻人脑袋上拍了一下,破口骂道:「瞎了你的狗眼啦!张大人是你随便说的吗?你个不长眼的狗崽子,老子打死你!」

  「爷爷,我不是故意的……」年轻人吓得直躲,但还是被老头拿着扁担追得满田里跑。

  「怎么了?」张道年这时候也看到了这边的动静,赶紧跑过来关心的询问道:「怎么了乡亲们,不休息一下在这做什么?」

  「没什么张大人!」百姓们立刻换上了谦卑的微笑,满面堆笑的说:「俩小屁孩不懂事而已,您都累那么久了,赶紧休息一下吧!」

  百姓们有的递毛巾有的送茶水,殷勤的更是赶紧上来搀扶。张道年也不再细问,而是坐在树根下擦着汗喘一口气,当知县当得如此亲民,恐怕天下难寻第二了。

  张道年上任之后,不仅很快的安顿好这一方的饥荒,让百姓们重新过上渔耕的生活,更是雷厉风行的惩治了大批的贪官和鱼肉百姓的地主恶痞,将这些为害一方的人全送进了牢房。

  重刑之下就连原本衙门里的旧差都不放过,这种公正廉明的态度再加凡事亲力亲为,平易近人,早在当地树立了无上的威信,成了百姓爱戴的好官。:,

  「休息不了呀!」张道年看着日头算着时间,苦笑着说:「太子爷的恶鬼营粮草的补给一会儿得从咱们县过,可这会儿运送粮草的劳力不够,一会儿我还得再找点人一起运送粮草。」

  「大么你怎么不早说呀!」一位似近百之年的老翁立刻急得直跺脚,有点资怪的说:「这样的大事比我们这些小田小地重要呀,早说的话我们就招集乡亲们一起去帮忙了。」

  「万万不可呀!」张道年一脸惶恐的摆着手说:「太子爷可是有严令在前,恶鬼营驻扎不可给河北百姓带来麻烦。况且赵娘娘现在还在通阳,她可是最关心咱们这的百姓,被她知道我让你们去当运粮工耽误了农时,不得扒了我的皮呀!」

  「谁说是您让的呀!」一个中年妇女不乐意了,嚷嚷道:「太子爷独宠咱这地方谁不知道,再说了赵娘娘都已经是妃选了,能出点贱力那是咱们的荣幸,一家人哪有两家话呀!」

  「就是就是!」其他人也是起哄道:「咱这破地方原来田都荒废了,太子爷给种子给粮食,还把您这大清官给派来了,这分恩情哪是出点力气能还的,您就别推辞了。」

  「乡亲们!」张道年眼圈泛红,弯腰抱手说:「张某代太子殿下谢过众位了!」

  「别、别,您这是折我们的寿呀!」

  「就是,只要太子爷用得上,老命我都可以给,别说就是推推车送送粮了。」一群百姓惶恐万分,赶紧拉住就要鞠躬的张道年。这边一直好声的安抚着,那边已经有灵活的青壮年开始拿着大锣,一乡一村的开始敲开了:

  「乡亲们!太子爷的押运粮草就要过咱们县了。能帮忙的都出来呀,谁他妈犯个懒,生儿子没屁眼。」

  「恶鬼营的粮草需要压运,咱老王村的青年都给我滚出来。别管什么农不农忙的,全给我帮忙去,谁要不出来以后别进老王家祖坟了!」

  敲锣打鼓的漫天吆喝下,沧州县各地竟然集结了两万多的民众。除了挽起袖子的青壮年外竟然还有一些拿着菜板的妇女,一个个甚至还背着大黑锅拿着铁勺子,一问人家竟然说「出不了多少力气就去帮将士做饭」,个个都是一副虔诚的样子,仿佛是要去送死一样。

  张道年一看时候差不多了,赶紧带着人跑到了沧州境的边界,等着运送粮草的队伍前来。

  张道年深知民心的重要,此举一半是发自肺腑,一半是在为太子府聚拢民心。大起大落的时候多了,他也不甚在意官位的高低,但面对许平的提携之恩也是感激不已,只能尽心尽力的安抚好这一方百姓,才能对得起自己的清名和主子的信任。

  百姓们仿佛是在等着什么神圣的事一样,一个个面色兴奋的看着大道。还没等来送粮的队伍出现,突然却是从山间小道里,冲出了一队约莫五百余人的铁甲骑兵。

  人群立刻出现了一阵骚动,骑兵却是沉默不语的奔腾而来。刚劲有力的马蹄声带着扬起的硝尘一直冲到了张道年的前面,一个首领策马上前,怒目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在此拦路。」

  「不是!」张道年赶紧从人群里走出,一边穿着官服,一边慌乱的解释说:「微臣张道年,在此等候押运粮草的车队,在此的皆是前来帮忙的沧州百姓,望将军明查。」

  「真是张道年呀!」首领环视了一眼突然哈哈一笑,上前笑呵呵的看着他,抱着拳头道歉说:「刚才没看清楚张大人在此,多有得罪了。」

  来人正是一直负责押运粮草的老四,张道年一看是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候远远的也看见了一辆辆马车朝这走来,赶紧挥了挥手说:「好了,大家上去帮忙吧!」

  「去吧!别想得太轻松了。」老四苦笑了一下,话里有话不知道是欣慰还是无奈。

  张道年循着他的话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恶鬼营目前驻扎河北才两万人而已,所需粮草也不是很多,但眼前的押运队伍竟然已经多达七万之众。而且看装束却都是平民百姓,连半个运粮兵都看不见。

  「这……哪来如此多人?」张道年惊得目瞪口呆,七万之众足可运送三十万大军的粮草了。

  老四苦笑了一下,说:「进了河北境内时运粮兵都没事干了。一路走来帮忙的百姓越来越多,四百辆车的粮草走到你这,你猜怎么了?」

  「怎么了?」张道年心里一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眼下镇北王已经西逝,朝廷明显要打津门了,粮草可是出不得半点的闪失。

  「变成了六百辆!」老四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莫名其妙的多了两百多车粮食,这不知道该上哪说理去了,虽然很多都是杂乱的粗粮,但却不难看出主子和赵娘娘在这的影响力。

  「啊……」张道年惊得目瞪口呆,虽说河北是在大灾过后是恢复得最快的地方。但两百多车粮食该是多少百姓的口粮呀!这些人该是怎么从牙缝里挤,才能挤出这么多的粮食。

  张道年的眼圈有些湿了,这些百姓心里都知道谁对他们好,对太子府的爱戴是民心所向,不枉费主子爷一直尽心尽力的救助他们,看来一切都没白费呀!

  「挤什么挤,这车是我们推的!老子是通阳县人,赵娘娘可是我们那的人,你也敢和老子抢位置!」

  「滚蛋,老子以前落草的时候可是在猛虎寨。我还给赵将军做过饭呢!你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给我滚一边去。」

  「几个不长眼的小免崽子抢什么抢,告诉你,老子四个儿子三个媳妇两个女儿全在酒厂里干活,这次我这把老骨头也得出点力气,谁和我抢小心我拐杖就敲谁。」

  运粮时因为人大多甚至出现了你推我抢的情况,老四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温和的劝说着大家别烦躁,又立刻指挥着长长的运粮队伍朝水泉的方向靠拢。

  张道年和其他被派来帮忙的太子门生一瞬间明白了何谓人心,并不是那些书上所读的歌功颂德,也不是帝王伟业功成名就的辉煌,而是这些普通百姓的拥戴。

  只需两千粮兵运送的粮草竟然有几万百姓运送,民心所向的圣主还有什么可以为敌的无知之徒?

  途上还有不少的人前来帮忙,老四是好说歹说才劝退了一些,但每辆马车却最少有上百人轮流的推进,行进速度之快也是让人惊喜不已。

  【第十六集】第三章:皇权无情

  清运河长流汇入海洋,一直是各地通贸的水运圣域,流过京城一直绵延至高丽的方向,途经之地就是直隶、河北、津门这些时势动乱之地,是京城通往各地最便捷的河流,也是号称水上商路的线路。

  动乱让这条孕育了北方贸易的运河变得冷清,很多码头都没了昔人声鼎沸的繁华,原本水面上来来往往的客船也少了许多,可以看见一艘艘大货船停靠在岸边,船主们为越来越少的活计而唉声叹气。

  长长的河面上青波荡漾,两旁的高山流水依旧安详宁静,河边的小村庄炊烟袅袅。百姓们的生活除了不再富裕外,似乎没受到多大的影响。

  只是码头上以往人声鼎沸的吆喝都不见了,闲置的船舶显得是那么的孤单。纪龙盘踞津门后这条水路就没了往日的热闹,即使朝廷没有封锁但客商们担心货物的安全,也不得不忍痛停止了往津门的贸易。

  河面上有三艘大船顺流而下,朝河北的方向而去,大船皆是沉木建造,显得十分厚实,紧紧嵌着铁条看起来分外坚固,扬起的大帆迎风摆动很是动感,船头上挂着一面面的大旗,没有番号,但硕大的排场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

  一艘大船被保护在中间,船身硕大无比,比一般的客船还大上一倍。在船头更是有一个木雕的鬼头,栩栩如生的让人望而生畏,眼里的无边杀意,仿佛要喝退所有陈尸河底的冤魂一样。

  船头大大的甲板,起码能容纳一、二百人从容而坐,但这时候却只有一个高高的顶盖遮住烈日。四周林立的却是持刀的护卫与忙碌的丫鬟,虽然装饰上不是很奢华,但从这个规模上来看就知道主人不是简单的人物。

  大船扬帆而进,破开风浪的声音引得两岸人群纷纷驻足观看。清运河上虽然也不少的大型船只,但现在已经难觅踪影,不少人猜测是不是哪个大官或是富家公子出游才有如此大的排场。

  许平很是惬意的躲在伞下,躺在太师椅上。一边摇晃着,一边享受河风的轻抚。懒洋洋的说:「这才是生活嘛!没事打什么仗呀!游游水看看风景不挺好的嘛!」

  许平确实是舒服,腿下小米和巧儿一左一右的按着脚,身边还站着不太情愿的美岳母应巧蝶。小萝莉、少女和美妇的组合,光是看就让人赏心悦目了,哪还有空看什么风景呀?

  巧儿依旧打扮得很是天真可爱,本来就是幼嫩的小萝莉,穿起纯真的草绿裙更显得可人。小手缓缓的捶着许平的腿,竟然很乖的没半点怨言,原因还是因为嘴里塞满了零食,没办法发挥她的伶牙俐齿。

  小米依旧温顺体贴,破身过后变得越发水嫩动人,眼里的浓情蜜意和娇羞的凝视,甜得都快让人醉了。

  米家落魄以后,许平并没有怪罪于她,也没有大张旗鼓的用这件事为自己树立威信,反而一如既往的疼爱,更把她年幼的弟弟接进府里。如此多的恩龙,让她感激不尽,甚至都觉得自己如坠梦中一般。

  最不自在的是应巧蝶,她本该在这时候待在女儿身边,陪着小宝贝呵护她才对。谁曾想一纸休书将她贬得几欲自尽,这年代被休的女人不管贤良或是恶毒都会被人所唾弃,名声尽毁,绝大多数都是恨得自尽,香消玉殒。

  应巧蝶也难免俗的悲愤落泪,而当纪欣月乘着凤辇带她进到皇宫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这个女婿是什么身分。亲家公竟然是当今的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万岁爷,而女儿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皇家唯一的子嗣,这种强烈的刺激让她差点就晕厥过去。

  纪欣月端出了母仪天下的威严,厉声的告戒她不准和蓝小熏说,在孩子没出生之前必须保守这个秘密,应巧蝶跪地颤抖,不敢拒绝,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作高高在上。纪欣月突然的变化,光是气质上的高贵就让她不敢直视,哪敢说半个不字呀!一纸休书虽然让她欲死以证清白,但纪欣月恩威并重的劝导也是稳下了她的情绪,这才避免了佳人玉碎证清白的惨剧。

  这时候的应巧蝶一身绵软的丝绸长裙,紫色的裙摆随风飘扬,看起来很是娇媚。绝美的容颜上有抹不去的愁容,美眸里有不解,也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败家子几乎没有区别的女婿。

  太子之尊,国之储君,将来势必登大宝,位列九五之尊,成就气定山河的帝皇一世。帝王权威是如此高高在上,金口一开血流成河。

  传说中,太子爷一手建立起眼下炙手可热的商部,敛起巨财时又亲于百姓,赈灾救难。器重能工巧匠,建立了号称大明最有创造力的天工部。广纳贤良不计出身,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聚师恶鬼营大军,凭藉聪明才智,与纪龙在津门战了一次,损其锋芒。

  如此多的传奇,被称为未来国之明君的太子爷,竟然是眼前这个放荡不堪之人,应巧蝶傻眼了许久。尽管已经不是喜欢幻想的怀春少女,但在心里一直觉得崇高之人却是如此流氓的模样,任谁都会感觉别扭。

  应巧蝶心里真不是滋味,女儿飞上枝头一下就成了金凤凰,她却被一纸休书坏了清白的名声。眼前的一切让人应接不暇的改变,都是因为这个荒唐的女婿。

  有不少人曾暧昧的暗示过,太子爷也看上自己了,这羞得应巧蝶是无地自容。眼下女儿身怀六甲,自己却被扫地出门本就够可怜的,但这一切都是眼前之人所操纵,尽管心有不满,但她还是不敢责问半句,只盼着这荒唐之人莫轻薄自己就好。

  「主子,它好坏哦!」

  小米咯咯笑了一声,纤细的玉指摸了摸已经在裤裆里硬起来的龙根,又温柔的隔着裤子吻了一下,嬉笑着说:「怎么还这么硬呀?是不是想念铃主子了。」

  「哈哈,想你给我舔几下。」许平放肆的大笑起来,淫荡之色一点都不加掩盖。

  「一会儿嘛!」

  小米娇嗲的往龙根上吹着热气,眉眼如丝的说:「等您有兴致了,奴婢再好好的含着它行吗?」

  「行!」

  许平放肆的大笑着,一手也是忍不住往下摸去,在她饱满的乳房上捏了几下,引得小米娇喘连连,轻轻的呻吟起来。

  应巧蝶面色更红了,真不敢相信如此传奇的国之储君,竟是眼前放浪不堪的花花公子。脸红的别过头去之时,却是有些忐忑的想那一纸休书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个荒唐之人真的觊觎自己了吗?

  巧儿一边大口的吃着东西,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不过主子,我觉得镇北王好威风呀!他入土那天我还去看了,膜拜的人是人山人海,还有百官一路送至墓前,实在太爽了。」

  小米也远远的看了这次接近于国丧的大礼,深感赞同的说:「是呀!王爷的后事确实让人惊叹。奴婢看那些礼部官员都好规矩,一个个脸绷得似要抽筋一般。」

  「他们敢不老实吗?」

  许平冷哼了一声,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那群只会舔屁股的家伙,这时候哪敢出半点差错?到时候别说我不会放过他们,恐怕饿狼营的人马一闹,老爹都会借机收拾一批人了。」

  应巧蝶也知道礼部与太子府不合,但这样公开的讨论朝政却让她惶恐不安,赶紧别过头去装作没听见,毕竟再怎么美艳她都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可不敢议论朝廷之事!旁边还有一张一样精致的太师椅,上边躺着一个任何男人一看就会海绵体发硬的女人。娇懒的模样有说不出的妩媚,手指轻轻的一动,都告诉别人什么叫风情万种。她也是软软的躺着,有两个丫鬟伺候着,一看就知道地位不低。

  女人缓缓的睁开眼,打了一个懒懒的哈欠后不屑的说:「那肯定啦!纪中云怎么说都是开朝大将之一,手握雄兵镇守一方,不到十万的人马,硬是能让人家草原各部不敢侵犯,这种威风当世有几人能比。」

  「确实!」

  小米点了点头,微笑着说:「人家还没出生的时候,四大军营早已经名满天下,大明谁不知道这些开朝大将的威名呀!」

  「我说小姨!」

  许平不满的叫嚣道:「就算四大军营横扫天下那又怎么样?也成过去的事了吧!纪中云再怎么厉害现在也挂了,饿狼营都是些四、五十岁的老家伙,论战斗力还能和当年比吗?」

  「是、是,你最厉害!」

  旁边的娇媚女子正是纪静月,她不屑的打了一个哈欠,轻描淡写的说:「纪中云号称踏过尸骨无数成就将王之威,手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哪像您朱元平大太子这么厉害,手上尽是处女的鲜血。」

  「靠……」

  许平猛的受不了这刺激,噗哧一口把茶水全喷了出去,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

  小米掩嘴窃笑着,这纪小姐真不省心,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和主子抬杠,这会儿难得一起出来也不安生,但这话说得真是一针见血。

  巧儿笑得都呛着了,一个劲的咳嗽着,小脸憋得通红更显可爱至极!本想给主子留点面子,但没一会儿就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来。

  应巧蝶尽管羞怯难当,没想到眼前令人惊艳的佳人说话如此露骨,但也是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忍着笑把俏脸都憋得通红了,娇躯微微的颤抖让本就柔媚的容颜变得越发动人。

  「那么高兴干什么?」

  纪静月妩媚的白了她一眼,转过头来有几分暧昧的说:「你现在是没那个鲜血,可小熏都母债女偿了,不用过意不去啦!」「奴婢有事,先行告退。」

  应巧蝶被弄得面红赤热,在这么多人面前成了调戏的对象让她很不适应,又不敢顶嘴半句,赶紧施了一礼就退了下去。

  看着她走时姣好的身影和一走一晃的美臀,纪静月立刻坏坏的一笑,转过头来满面调戏的朝许平说:「小流氓!看来你这位小岳母也知道你的心思,下一个母女之欢要到手了吧!」

  「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粗俗呀!」

  许平故意板起脸来,一脸色相的盯着她高耸的美胸,笑咪咪的说:「您都没到手,我哪有空去惦记别的女人!」

  「去你的……」

  纪静月妩媚的白了一眼,这段时间来这样的调情不在少数,她也是习惯了。

  巧儿有一点晕船,尽管两岸的风景十分迷人,但她还是感觉有点不自在,怯怯的问:「主子,为什么选择走水路呀?直接从官道走的话很快就到河北境内呀!」

  「呵呵,有的东西比较好运!」许平顾左右而言他,说完这话就闭上了眼。

  三艘大船出发的同时,恶鬼营的两个新营也立刻整顿提兵,全数赴河北而去,这等于是在告诉全天下,朝廷要开始攻打津门了,好事者也猜测着朝廷还是不是怎么信任饿狼营,这才在河北聚集了恶鬼营这四万新生军。

  纪静月调笑了几句后就安静下来了,这段时间她已经不用再扮演皇后,恢复自由身之后也顺势住进太子府里,经过了上次的皇城之乱后,尽管是有点荒唐,大家也都默许了这种关系的存在。

  而她也不像一开始般的调皮爱闹,南坡的失利和孙泰的死让她感触很大,也明白了以自己的身分不应该那么的轻浮妄为,所以现在明显老实了许多,不再像以前动不动就和许平动手打闹。

  这段时间她也是刻意的和巧儿拉拢着关系,毕竟她再怎么神经大条,骨子里还是个善良的女人,对于孙泰的死自然愧疚万分。本来孙泰他们剿灭叛逆后可以在津门内躲起来继续效力的,但就为了她的一时任性,导致津门魔教尽灭,南坡也落回纪龙的手里。纪静月再如何没心没肺也无法忽略这个事实,也算是让她成长的代价吧!

  平静的水面上似乎只有这三艘大船前进着,安宁得让人困意连连,小米都有些忍不住的打起了哈欠。路过一个宽处时,突然从一条支流里陆续驶来二十余艘货船,从吃水的程度来看,似乎载了重物。

  虽然船身俭朴,外表看来只是一般的货船,但船上却站满了荷刀的大汉,更有不少的小船载满护卫随行。虽然一个个身着便服,但只要稍微一注意,就可以看出他们绝非什么江湖草寇。」

  小米赶紧细声的提醒:「主子,您看!」

  循着她的声音一看,这队货船慢慢的跟到了大船的后边,更是有一艘小船加快速

  度朝许平这边靠拢过来。面对这突然出现的人马,大家立刻紧张起来。所有的人立刻警戒着,开弓拉箭的对准了来人。

  许平只是半眯着眼看了一眼,就挥了挥手说:「都退下吧!是自己人。」驶来的小船上,领头之人正是孙正农。众女一看,就知道许平有正事了,纷纷道了一福,就进了船舱。连一向好奇心极重的纪静月也显得很是乖巧,没多问什么就下去了。

  「晚上留个门呀?」许平色笑着喊道。

  纪静月头也不回,甚至于诱惑般的扭了几下腰身,嬉笑着说:「留哪个门?给你留你岳母的门吧!」

  「妖孽呀!」

  许平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摇着头想这段时间和小姨已经算是把感情确定了,差的就是把她给吞了。不过似乎她也学坏了,俨然就是自己的女性版本。;「败才拜见主子丨」:孙正农看起来还是那么瘦小,带着四、五个面生之人上到甲板上,立刻跪地朝见。

  许平随意的挥着手,笑呵呵的说:「都起来吧!这里没外人不必多礼!」几人这才战战兢兢的站在了一边候着,孙正农赶紧拉出一位面色紧张的书生,微笑的说:「主子,这就是奴才和您提起过的肖路明!」

  「肖路明呀!」

  许平笑咪咪的打量着他,见这个黝黑的书生一脸紧张,甚至满头大汗,连腿都在发抖,不禁调侃道:「我有那么可怕吗?至于害怕成这样?」

  肖路明吓得赶紧跪地,语无伦次的解释起来:「草民不敢,草民只是紧、紧张……我、我……」

  「行了,起来吧!」

  许平呵呵的笑了一下,现在也是习惯这些人的诚惶诚恐。让他起来后饶有兴趣的问:「听孙正农说你算是一个奇才,有个宝贝可谓是冠绝天下是吗?」

  「草民不敢!」

  肖路明过于紧张,甚至连嘴唇都有些苍白,看起来随时都会被吓死。

  孙正农赶紧解释说:「主子,肖路明的宝贝确实是让人惊叹,他的绝活也是不小,才能制造出这样东西!」

  「这个嘛……」

  许平站了起来,笑咪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调笑说:「我一直不认为一个人能有什么惊世绝活,除非一个男人能生孩子才是最厉害的,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奇赋!」

  其他人都会心的一笑,知道主子是在缓和气氛,唯有肖路明还是紧张无比,僵硬的身体似乎动都不敢动,许平一走近,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上几口。

  许平安慰了他几句,这才饶有兴致的说:「好吧!给我看看你的宝贝是什么?」

  「呈上来!」

  随着孙正农的一挥手,十几位士兵抬过来一卷足有两丈长的丝绸,步履艰难的走过来,看样子丝绸似乎很沉重。

  「主子!」孙正农很是欣喜的说:「这就是我说的宝贝了,您一看肯定会喜欢。」

  「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你给夸得那么神!」

  许平胃口也被吊起来了,不过一卷丝绸而已,能有什么让人惊艳的东西?

  「这里不方便展开,还请您移步!」孙正农一边请示要进船舱,一边还喋喋不休的称赞:「老奴敢担保,这绝对是我大明,甚至于前无古人的至宝。肖路明可是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制成的,您要是不喜话我把脑袋砍了!」「好吧!你们一起来。」

  许平也不着急,点头后带着他们进了船舱主厅。

  主厅修饰得不奢华却无比大气,光是顶部就有三丈之高。除了一些文房物品和许平看情报奏摺的案台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东西,空荡荡的,让人十分惊讶。毕竟听说过太子节俭,但没想到节俭到这地步,不仅连奢侈的酒台玉器不见半点,就连柱子上平常的盘龙附凤都没有。

  许平坐下飮茶,饶有兴致的等着。孙正农立刻令人将丝绸挂在大墙的侧面,挥手喝道:「展开!」

  绳结小心翼翼的打开后,几人合力之下才能将画布摆直,慢慢的展现开来。许平原本也不甚在意,以为会是什么歌功颂德的诗题画作,可当长布展开不到一米的时候,许平一看立刻楞住了。

  长布展开足有十余米长,更是有四米多高。上边确实是精致的圆绘,但却不是让人无法提起兴趣的山水淡墨,而是一张精致到了极点的地图,精致得连用笔都有细致的区分。

  「这……」

  许平惊喜得连手里的茶杯都摔落在地,兴奋的冲上前去仔细的看了起来。

  大明现在的地图只不过简单的绘制了一些省分与大的城池所在而已,对于地形根本没多少详细的记载和勘测。即使朝廷手上的资料也只有一个大概,根本无法清楚的知道大吼的每一寸领土和山水河流。很多时候除了官道外,其他的路线都茫然无知。而这张地图上不仅小县城、山名、河名都清楚无比,甚至连一些村庄都有详细到极点的标地,更是有一些风土人情甚至于各族的分布情况,连人口都标注上了大概之数。灰代表山,红色代表河,详明之极恐怕历朝历代都没有这样的鬼斧神工之作。

  「好、好!」

  许平激动得一个劲的叫好,有了这一张地图在手,等於天下尽收於眼底了。

  孙正农兴奋的介绍说:「肖路明从小喜爱游历天下,更是当过和尚化缘四方。爱好这些风土人情与标量之举,査遍书籍又借阅各方志书,汇同一些志同道合之友,这才绘出了这张大明开朝以来最详细的地图。」

  「大功一件呀!」

  许平看着这地图,甚至连小河流的名称都详细的注明,不由得盛赞起来……

  「草、草民不敢!」

  肖路明真是恭敬得有点过头了,这会儿又吓得跪了下去。

  「是呀!」孙正农也啧啧的赞叹说:「恐怕有史以来最详明的地图,就是这一张了!」

  这年代的地图勘测很难,甚至是不太可能的事。因为没有便利的交通条件,也没有方便的联络方法,各地呈上来的地方志书,往往也有不准确的时候。朝廷一直不重视这件事,因为不说山野绿强拦路抢劫,就是猛兽毒蛇都会让勘测的人死得不明不白,甚至尸骨无存。有的深山老林荒无人烟,一进去可能再也出不来,费钱费力又不见成效,所以后来大家都不愿意再去干这种事了。

  有时候朝廷对于各地的掌控,仅限于各地的呈详,更多的都是地方官员的奏摺。虚假和隐瞒是最常见的事,对于这些即使京城官员也无可奈何,因为很多地方连他们都不清楚是在哪里,有的甚至听都没听过。

  「肖路明!」

  许平兴奋的坐回椅子上,满面红光的赞许:「孙正农说得没错,你的这件大礼确实让人惊喜,堪称大功一件,要什么赏赐你尽管说。」

  「草民不敢!」

  肖路明惶恐的的摆着手,犹豫了一下还是颤声的说:「这张地图的绘制并不是草民一人之功,要不是有孙大人提携的话,草民也没办法绘出。」

  「呿!」

  许平呵呵的直笑,说:「我知道凭你一人之力无法绘制得这么详细。这得多少年的游历,大明的山川水岳岂是凡人一生能够阅遍的,肯定还有些志同道合之人与你一起完成,不管是谁,均有赏赐。」

  「不过嘛!」

  许平顿了顿,正色说,「毕竟这些都是你整合起来的,你自然居功至伟。这样吧!这张图就命名路明大册,送进宫内再由圣上论功行赏!」

  「谢主子!」肖路明激动的直磕头。

  这年代的人有严重的官本位思想,当的官再小都是出人头地,更能光宗耀祖!再淡泊名利之人也不会拒绝名扬天下的机会,更何况是用他的名字赐名。

  看着地图沉默了好一会儿,许平这才挥了挥手说:「行了,都退下吧!」

  「是!」

  肖路明带着其他人赶紧退了下去。见他们走了出去,孙正农这才走上前来,压低了声音说:「主子,不知您看出玄机了没有?这图一式两份,另一份已经准备送入宫内了。」

  「人精呀!」

  许平眯着眼目露精光,手一挥所有的下人、丫鬟全都退了下去,顺手也将门带上。地图被固定在墙面上,许平背着手看了好一会儿。目光却落在了长江以北的所有

  小红点上,看得都入了神!久久的才回过味来,叹息道:「好高明的布局呀!」

  「主子英明!」

  孙正农走上前来,指着红点上的标注,满面严色的说:「吾皇真乃圣明至极!看似随意调动地方驻军而已,却是将所有的要道与据点全都遏制起来,用最小的兵力完成了这密不透封的封锁!」

  许平深有同感的说:「确实,以前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频繁的调动这些小小的地方驻军。浪费粮草不说,还会惊扰地方,但现在看来真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将纪龙扎得是体无完肤!」

  「嗯!」

  孙正农对着红点一顿比划,加以解释说:「圣上真是兵出奇招,这些调动的驻军看似小打小闹,但分布开来,一下就掐住了纪龙的咽喉,让有被他拉拢嫌疑的其他兵将无法集合起来。不说赶往津门,就是互相间想联系都是难上加难。」

  「是呀!」

  许平感慨道:「这一招实在太狠了,难怪津门叛变那么久,各地都没有兵马起来响应。密密麻麻的牵制之下,小股的兵力根本无法集合。纪龙将兵力分散开来原本是为了隐秘,但却被老爹算计得基本成了摆设,这两个老狐狸真够狡猾的。」

  「主子!」

  孙正农笑呵呵的说:「圣上的高明之处也正是在此,表面上来看饿狼营拥兵自重盘踞东北,镇北王单骑进京震惊天下,乃至皇城之乱都是最引人注目的大事。但圣上却是藉着这些掩饰,悄悄的把钉子钉遍了整个北方,这一来起码牵制了纪龙分散开的近十万兵马,此举更等于提前将一个恶狼营的兵力全都扼杀掉。」

  「嗯……」

  许平沉默着,帝王之术看来自己还得多学习一下了,老爹的手段确实够高的。天下犹如一个棋盘般,皇帝可以决定把棋子下在哪,但最重要的就是顾全大局,一子错难免满盘皆输。纪中云进京的时候朝廷上下慌乱一片,谁曾想到那时候老爹就已经把手伸得那么开了。

  他那不安的慌张、有些紧张的担忧都那么逼真。不仅仅瞒过了纪龙、纪中云,甚至连自己和外公都被他骗了,将注意力全转移到了京城和东北方,丝毫没察觉到他的意图。实在太高明了!

  「奴才告退!」

  孙正农看许平思考着也不敢打扰,赶紧退了下去。

  许平还在看着这张地图,虽然没有纪龙兵马的标注,但对于这些许平早就了然在胸。这地图上最诡异的地方莫过于河北一地,几乎是清一色自巴的人马,看似已经经营得铁桶不泄,但也是让人最为奇怪的地方。

  柳叔之仇是不能忘记的,老爹默许自己屯兵河北,那就证明了他希望在这一点上斩断纪龙和这一方向的联系,也遏制了他从这逃脱的可能。

  许平越看眉头皱得越深,抬眼看向直隶。那是禁军驻扎的大本营,地方虽小但也是重兵把守,一旦津门兵败纪龙绝无可能从这处突围。

  往上就是东北方向,现在外公已经准备在那防御。纪龙的人马只有几万,料他也不敢和破军营硬碰硬的开打,再加上草原上现在也是火药味十足,绝对不是什么逃生的好地方。

  步步为营的调动之下,几乎已经将津门给围得死死的。既然其他地方的叛军无法支援,那攻打津门就不是什么难事了,为什么现在朝廷还没有很大的动静呢?

  许平眯着眼,猜测着老爹真实的意图是什么。眼下似乎抓到了一点头绪,似乎朝廷是有意的围而不打,要把饿狼营送到津门去,让他们来个困兽之斗。

  「好厉害的算计呀!」

  许平猛的醒悟过来,不由得摇头叹息。老爹的目标并不只是纪龙的人头,而是想让饿狼营的名号成为历史。重兵围困不只是要困死纪龙,还要让饿狼营在津门之战中灰飞烟灭。

  许平一直沉思到了明月高挂,在佩服老爹的深谋远虑之时,也不禁感慨自己还是有点嫩。老爹倒不是说要刻意隐瞒,只是自己看不出他的意图而已,真失败呀!

  鬼夜叉之事让天下人把手都指向纪龙,甚至让忠于纪中云的饿狼营将士们咬牙切齿。但许平在事后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一切的幕后主使绝不是纪龙,他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力了!

  鬼夜叉在皇城之乱时已经被押住斤,任他身手再强也不可能从张丛甲和仇四,甚至在林远的监视下逃生。事后的审讯才知道鬼夜叉是因为被纪龙用家人威胁,才会叛变刺杀的。许平觉得他有罪,但却没有错。

  可问题就在这了,事后鬼夜义却是没了半点的消息,尽管很多人都猜测他已经被处死,却能突然带着近一千名的江湖高手偷袭纪中云,那么多的高手绝不是一时半刻能匆忙集合的。

  再者禁军的动向也很可疑,到了破军营的地方后离饿狼营的驻地已经不远了,为什么要分出四千人先行回京,又为什么要驻扎到那片树林里。

  只需再赶上四、五个时辰的路,就可以平安的到达驻地,这休息的时间和地点看似正常但却不太合常理。碰上这样的任务谁都会尽早完成,禁军自然也是一样!

  毕竟护着纪中云多一刻就多一分责任,相信不会有人乐意多耽搁才对。早点把他送到饿狼营的地盘才是正常人会做的选择,谁都不会再耽误一个晚上,要是真出了意外,那一千名禁军就死罪难逃了。

  禁军里肯定有鬼,而且鬼夜叉这点更是可疑。那么多明显有准备的高手,早就知道了动手的时机,如果禁军不在那过夜而是选择赶路,他们也没机会动手。一旦接近饿狼营的驻地,到时候等于一切准备都白费了。

  而且这夥人应该是一开始就跟在送行队伍的后边,明知道有五千名禁军随行,他们为什么还要跟着?明显就是知道会有呀千名返京而归,这才能安心的等着外公回到破军营后再动手,不然凭那几百人,绝不是五千名禁军的对手。

  许平越想越是胆寒,一切在脑子里渐渐的清晰起来,感觉似乎是禁军和鬼夜叉在配合,配合着演一场戏给天下人看,而这场戏的主宰就是高高在上的朱允文。他把一切都算计清楚了,算计得是那么的名正言顺,不留半点把柄。

  不说别的,光是说鬼夜叉手上那么多的高手。两次大乱后,纪龙手上不可能再有那么多江湖高手了,集合起这么多人即使是自己都要一定的时间,这就说明这是预谋已久的谋杀。

  而能在短时间内做出这样大规模的号令,甚至让鬼夜叉不惜性命的刺杀纪中云,除了朱允文外根本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办到。

  或许是叛变失败后,纪龙气急败坏的将鬼夜叉的家人处死,才会导致他即使一死也要栽赃纪龙,这是最有可能的猜测。

  如果纪中云死在京城,即使是死于皇城之乱也会有人猜疑,会不会是朝廷的人趁乱放的冷箭想除去这个隐忧,所以纪中云不能在那时候死,那会给朝廷带来很大的麻烦,老爹才会不费余力的保护他。

  大乱过后纪中云已经表明了效忠的态度,不管是真是假,都极大的打击了纪龙的声势。一方面也是显得朝廷十分大度,信任的放这位手握雄兵的大将回去,赢得名声的还是皇家。

  一切太顺理成章了,逆子无情,恼怒之余下手刺杀这位开朝大将,经过惨烈的厮杀后双方同归于尽,禁军虽然全灭却以死护节,拚杀到最后一刻,与敌人玉石俱焚博得天下人的赞赏。

  纪中云在临死前留下话给巫烈,因为他见过鬼夜叉,这个身手高强的人也让他印象深刻。一时间朝廷悲痛无比,饿狼营更是恨火中烧。一

  在纪中云表明忠心之后,恐怕大明上下都不会怀疑朝廷会在这时候刺杀镇北王,因为他并没有反意,也不曾拔营相助纪龙,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朝廷也不敢去动这位开朝大将。

  而在皇城之乱后纪中云向天下表达了效忠之意,纪龙恼怒之余也害怕饿狼营前来攻打,提前派人将老父诛杀,带头者更是叛逆鬼夜叉,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没有半点的遗漏。

  许平不禁沉吟了,照此来看。恐怕在皇城之乱时,老爹已经开始准备要除掉纪中云了!他没耐心再等纪中云的摇摆不定,也不想再让他有任何犹豫的机会。

  而纪中云死在逆子之手似乎是最完美的结局,一下就将纪龙扣上千夫所指的骂名,又顺势激起饿狼营中那些死忠派的仇恨,朝廷是那么的光明磊落,朱允文更是惋痛悲惜,为纪中云哀叹不已。

  下子,朝廷就占据了所有的优势,让天下人觉得纪龙是个禽兽不如之徒。而朝廷是宽宏大量的原谅了纪中云,还恩准饿狼营为主雪恨,真是妙招呀!

  许平明白个中道理后也没再去问明,因为一切都已经被朱允文算计明白了,只能佩服的叹道:「老爹呀!你真是狡猾得连狐狸都得惭愧了。」

  朱允文当时没说什么,只是笑咪咪的说:「我怎么狡猾了,有你这贪财的铁公鸡狡猾吗?」

  一切尽在不言中,皇家权谋的可怕之处呀!帝王心术的天威难测更是让许平感慨万千。总而言之,老爹是希望尽快攻陷津门,好腾出手来治理大明,防范未来来自草原的威胁。

  一个最好的时机,一出没有活口的好戏,瞒天过海的欺骗了天下人,也让纪龙百口莫辩,避无可避的担上了弑父的骂名。

  【第十六集】第四章:她就是刺客

  等到许平回过神时,早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了,沉浸在这种阴谋跪计的思考里似乎让人变得消沉,情绪也会有些许的失落。

  脑海里清晰的编织出目前的局势,总感觉是一环扣住一环的连贯,似乎每一步棋都埋伏着一个更险恶的计画,大明江山就犹加一个硕大的棋盘,而朱允文正气定神闲的持着棋子,按他的思路一步一步的落定。

  许平有些无力的感觉,不禁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一层厚厚的油腻覆盖在上边。这种生理现象只有在身体极端疲劳的时候才会出现,没想到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也有。

  此时满天的繁星高挂半空,但明月却躲进了乌云内让大地漆黑一片。走出船舱只能看见天上的点点星斗,微风吹过岸边小树响起哗哗的声音,耳边传来河水清清的流淌声,倒也是让人惬意不少。「注子!」

  门外,一个娇柔的倩影婷婷而立,一看许平出来立刻上前关切的说:「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都在等您呢。」:

  许平稍稍的沉吟了一下丫摇了摇头说:「告诉大家先吃吧!一会儿把东西送到我的房间里来。」

  「是!」

  小米乖巧的应了一句,看见许平的样子有些许的憔悴,脸上尽是关爱,转身跑下去准备了,

  大船的规格不是普通的宽敞,简直就是个小型的住宅一样。除了第一层是议事厅外,二、三层的全是小房间。第二层是许平自己所用的房间,其他的女眷都住在第三层,至于丫鬟、下人也只能挤在船底的小窝层里。

  踏着木板建筑,感觉这古朴的味道,也让阴霾满布的心里稍微好了一点。船身虽然在摇晃着,但多了一种让人慵懒的愐意。

  房间里亮着点点的微光,走到门前隐隐可见一个美妙的身影在烛光下挽发而思。许平拍了拍脸让自己的情绪别再那么消极,这才笑呵呵的推开门,大声的说:「小宝贝,想不想我呀!」

  房门一开,但见桌边坐着一个身着素裙的妙龄女子。细长的青丝没半点拘束的散

  开着,显得柔顺无比,身材高挑姣好,纤细而又性感,简直就是黄金比例。容貌更是倾国绝色,即使素面朝天没半点的粉黛妆点,但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也是让人无比心动。

  美中不足的是动人的容颜上有着抹之不去的愁容。淡淡的烛光映在身上,柔弱中又带着坚定,让人感觉很是心疼。

  冷月面带些许惆怅的思吟着,静静的坐在桌边。一看到许平进来,原本沉静的眼里闪过一丝柔媚的波澜,随后神色又黯淡下去。站起身来木然的说:「冷月拜见太子爷!」

  许平猛的将房门关上,看到冷美人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冲过去一巴掌直接打在她充满弹性的美臀上,有些不满的责怪道:「你废什么话呢?装不认识吗?」

  冷月一脸忧伤的低下头去不再言语,失落的样子哪还有往日神捕的威风,就连一贯的冰冷都没了,有的只是忐忑和无比的低沉!

  看她如此忧伤也让人无法调戏,许平轻叹了一声坐了下来,柔柔的一拉将她纳到了怀里。冷月竟然柔顺得没有半点的挣扎,温香的娇躯软软的靠在许平的怀里。

  许平缓缓的伸手朝她胸前伸去,冷月脸上顿时尽是娇羞的粉晕。但许平并没有去爱抚她高耸的美胸,把玩那对迷人的圆乳,而是将衣领轻轻的拉开,抚摸过滑嫩如玉的肌肤,停留在她纤细的胳膊上。

  「嗯……」

  冷月哼了一声,粉眉微微皱起,似是吃疼不已。

  将薄薄衣摆轻轻拉下,虽然紫色的小肚兜分外的香艳,但高耸的胸部曲线更是迷人,一股天然的女人香弥散开来,让人更想揭开薄薄的遮羞,好好的品尝她的芬芳。

  许平心神不由得一阵恍惚,赶紧让自己先定下神来。视线躲过这迷人的诱惑,停留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白嫩的一片宛如羊脂白玉一样。美中不足的是胳膊上有一些些红肿,些许淤血聚成青绿色,简直是玷污了这种美丽,让人一看就心疼不已。

  「冷月!」

  许平爱怜的吻了吻她的创口,轻叹一声后责怪道:「你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刺杀郭敬浩?他身边高手如云,单枪匹马的前去又怎么能得手呢!上次在百花宫的追击下,你能逃走已经是万幸了。如果当时妙音在,你可就插翅难逃了。老郭明显已经在堤防你了,这次如果不是我出手的话,恐怕你也会被他擒下!」

  冷月面色微微的有些痛苦,闭上眼后抱住了许平的脖子,颤声的反问:「为什么知道是我?」

  许平从袖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细细的为她抹上了一层金创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心疼的责怪道:「你也真是乱来,张丛甲那妖怪虽然吊儿郎当,不过强悍的身手可不是盖的。你虽然修为也不错,但也不能去硬接他那一刀呀!看这伤口多肿呀!」

  金疮药摸在肌肤上有种灼热的疼痛,冷月不由得吃疼的皱了皱眉,但却咬着牙没有吭出声,眼里有着闪躲的意味。「唉……」

  许平爱怜的看着她,轻声的说:「你太卤莽了!」

  冷月听着这关爱的唠叨,有些不敢相信这些绵绵的情话是出自许平之口,轻描淡写里尽是关爱。眼圈渐渐的发红起来,忍不住低低的啜泣着,泪水一流哽咽着问:「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傻瓜,我不对你好谁对!」

  许平赶紧把她抱紧了一些,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一边柔声细语的说:「你我共患难过,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我虽然是大明的太子,但也是你的男人好不好!」

  「我不要……」

  冷月突然哇哇的直哭着,可怜的声音和楚楚动人的样子,完全没了往日冰山美人的冷漠,反而像是个被父亲责怪的小孩子一般的迷茫。

  「乖乖!」

  许平也是像哄小孩一样的哄着她,虽然这时候美人梨花带雨甚是娇柔,但还是免不了好奇的问:「但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刺杀郭敬浩,得不了手还继续去,你和他有什么仇呀?」

  冷月感觉这么多年来的冷漠似乎都是假的,眼下这种安全的温暖将她的心彻底的融化了。低泣了许久后才颤声的说:「他和我有灭族之恨,我能不杀他嘛?」

  「宝贝!」

  许平扳着她这时候无比柔软的肩膀,凝视着冷月梨花带雨的泣容,轻声的说:「如果你觉得我可以信任,把事情的经过和我说一下好吗?」

  冷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哭着点了点头,有几分自责的说:「都是冷月不好,不该连累了您。堂堂太子之尊却黑衣蒙面救我一条贱命,倘若当时您被张丛甲所伤,冷月真的会愧疚而死的。」

  「好、好,不说这些!」

  许平赶紧好声的安慰着,毕竟还是第一次看冷月情绪如此的激动,有一点点的诧异。

  看来她也是压抑了许久才会这样,这也算是一种发泄吧!她的冷漠并不是高傲,现在看来更是让人可怜的警戒而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其实就是一种自我保护,保护着脆弱的心灵和心里的那股仇恨。

  冷月依偎在许平的怀里低声的啜泣了许久,任谁一看到她现在的样子,都不会相信这是顺天府的那位冷美人。待到情绪稍微稳定一些时,她才一边哽咽着,一边把事情梶娓的道来:

  原来冷月也是官家小姐出身,从小聪明活泼被一位世交看中,收为关门弟子。父亲冷尊国在开朝早年就是进士出身的一方人杰,开朝之初先是在江南任道台,后来因为政绩卓越,被调入京城为官。开朝之初文人甚少,朝廷上下更是武官主事,人心不稳的情况下,更是无几人愿进官场。

  当时冷尊国才华洋溢,百废待兴的大明急需有才之士管好偌大的疆土,正是这些学子展露才华的时候。虽然当时文人地位较低,朝廷上当权的还是戎马出身的武将,但凭藉着卓越的才能,也是得到了满朝上下的认可,一时间也是声名雀起。

  可以说开朝之初,文官之中冷尊国绝对算得上是第一的翘楚,同时期的青年才俊还有纪龙和刚崭露头角的郭敬浩,几人都才华洋溢。在朱元章开始重用文人的政策下,大展拳脚的施行安民之政。

  纪龙虽然背景比其他两人深厚,为人也有点桀骜,但对冷尊国的才能也是颇为欣赏,两人虽没交情但也没有过节。

  郭敬浩当时和冷尊国最谈得来,毕竟两人同样没有军方的支持,前途并不是十分明朗,即使隐隐之间有些竞争,但也不阻碍两人的感情,当时的朝廷上下也多是升迁的机会。

  当时礼部初建完成,朱元章有意在这最有才华的三人当中,提拔一人担任尚书一职。纪龙对这没实权的位置没有兴趣,婉言举荐了郭、冷二人,三品的官位对其他两人还是有致命的吸引力,两人已经有点暗地里较劲的意思。

  本来是君子之争,冷尊国也不是太在意,依旧与郭敬浩相谈甚欢。谁知道一次冷尊国在应郭敬浩之约飮酒同乐之后很快就醉倒了,醒来时发现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旁边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陌生女子,两人衣裳尽除的搂抱,一看就已经行了苟且之事。

  冷尊国当时就傻眼了,他是个正直的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郭敬浩会为了一个官位而出此诡计,一点都不顾及两人之间的厚交。

  此事很快就被捅到了金殿上,朱元章当时就拍案而怒,因为这女子是他准备赏给开朝大将做妾室的赏赐,但却莫名的被站污了,出了这样的事让朝廷的面子往哪放?盛怒之下然不容得冷尊国解释。

  龙颜大怒,冷尊国当时就入了狱,而郭敬浩在这时候不仅没有愧疚,反而是落井下石,编造了一些莫虚有的罪名开始进谗言,最后刑部定罪冷家抄家灭族。

  凭借着这次出卖好友的卑劣手段,郭敬浩如愿的坐上了礼部尚书的位子,处处避着纪龙的锋芒。圆滑的手段让他在官场上平步青云,直到现在官拜一品。

  说到这冷月已经泣不成声了,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喊道:「难道我不该杀他吗?我父亲当他是知己至交,他却在背地里陷害我父亲,让我全家含恨。如果不是当时我还在江南,恐怕也逃不过他的屠刀。」

  「我知道了……」

  许平听完是异常的平静,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为了权势和自身的地位,这样的事在朝堂之上比比皆是,毕竟官场之黑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谁知道一顶顶乌纱帽是摘了多少个脑袋才戴上的,郭敬浩做得有错,但也是人之常情!

  冷月继续低泣着,正哭得伤心欲绝的时候,颤声的说:「爷,我知道您是个好人,也知道您心疼冷月。但冷月深负血海深仇,冷家上下几十条人命呀!我不杀他罔为人子。」

  「冷月……」

  许平沉吟了好一会儿,见她的情绪稍微的安稳一些,这才轻叹了一声说:「这些

  事是你的家仇,这么多年来你待在顺天府也是为了寻求一个报仇的机会,这我明白也可以理解。但你不该连我都瞒着,我对你的喜爱你该知道。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知道我的心会有多疼吗?」

  「对不起……」

  冷月摇着头,抽泣道:「但郭敬浩是当朝一品,又是您未来的泰山。冷月不过一女子之身,孰轻孰重我怕让您为难!」

  「女子之身怎么了?」

  许平眉头皱了起来,板着脸说:「别总是把自己看得那么低,你已经是我的人,不是顺天府那些整日低头迎合的下人,知道吗?」

  冷月一听,痛苦之余心里也是微微的一甜,尽管眼里还有泪水打转,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爷,您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出我就是刺客的?」

  「你这个臭丫头!」

  许平疼爱的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难免得意的说:「这还不简单?这种轻功和剑法有几人能通汇,所有的人一开始都会想到你。但一想到修为上的差距,会很容易就把你排除。你想得很聪明,骗过了所有的人,不过还是有些破绽的。」

  「可我……」冷月大惑不解!

  许平笑呵呵的摇了摇头,轻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为什么刺客有地品的修为,但我还是猜到是你。因为你露了一个很大的破绽,一开始我也没察觉到,不过后来一想就豁然开朗了!」

  「是什么?」冷月这时候显得紧张又是好奇!

  「不告诉你!」许平嘿嘿一笑,玩性大起的别过头去,故意吊她的胃口。

  「说嘛,求你了。」

  冷月抓着许平的手轻声的哀求起来,毕竟她对自己是如何露出破绽也是十分好奇。许平被她这一扭顿时色性大起,双手趁机钻进了她的小肚兜里,猛的抓住了饱满而又充满弹性的乳房捏了起来,一边轻舔着她的耳朵,一边色笑着说:「想知道呀!先把爷伺候舒服了。」

  冷月娇吟了一声,脸色迅速变得娇红起来,小身子微微不安的扭动着也不敢拒绝爱郎的抚摸,但却是很着急的问:「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你先说嘛!」

  声音空前的嗲,光是软绵绵的声音就足够让男人兴奋了,尤其这种荡人心魂的话是从她嘴里发出的,许平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一种别样的满足从心里而起,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用力,惹得冷月呼吸都变得急促不已。

  「很简单!」

  许平逗了好一会儿也不再吊她胃口了,一边揉捏着饱满的美乳,一边笑咪咪的说:「还是在天房山上的事让我猜到的!」

  「天房山上……」

  冷月开始低低的呻吟着,胸前酥麻的快感让她再次沉醉,强忍着酥麻感,气喘吁吁的问:「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丨」

  许平得意的一笑,说:「因为你太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的想让我深刻的记得你是一流境界的修为。按你对人的冷漠,和你不喜欢热闹的性格,却要在天房山上和姚露一战,那是根本没有必要的事情,你却急于在我面前刻画这一个印象,这是我事后怀疑最大的地方。」

  「原来这样……」

  冷月顿时恍然大悟:「就从这怀疑了?可我还和你一起被打下山崖了呀!」

  「你当我傻呀!」

  许平有些责怪的敲了敲她的小脑袋,不满的说:「那山崖多高呀!我的修为你比高出那么多,还是晕了过去,你却能守在我身边没受多少的伤,仗的还不是那绝世的轻功。但按你表露出来的一流修为根本不可能做到,脑子稍微清醒一下我就想明白了。在跌落山崖的时候,一直是你暗运气劲寻找最佳的落脚点,不然的话我们俩早就碎尸谷底了。」

  冷月眼里一时间有些郁闷,但也是有点敬佩的说:「爷,冷月真是小看了你。原以为天房山上与姚露一战会对自己有利,起码借您的口能帮我转移掉许多嫌疑,却瞒不过您的法眼。」

  「傻丫头!」

  许平笑了笑,随后又是一副严肃的样子,板着脸说:「这事暂时算是瞒下来了,名义上你是前几日就被我派去河北办事,不然按这个伤势,谁都猜得到是你行刺老郭。张丛甲只要稍微一看就知道是你,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冷月眼圈又禁不住的湿润起来,猛的挣脱许平的怀抱,跪下地来泣声说:「爷,冷月就算蒙过宠幸,也不过一介民女罢了,您又何必为了我和郭大人交恶呢!

  这一跪香艳无比,冷月低下腰时原本就被许平弄得不整的衣裳更是敞开了。居高临下可以看见两颗美乳完美的线条,甚至是小小的乳头那嫩红的鲜艳,也看得是一清二楚。

  许平这次并没有爱怜的去搀扶她,也没色性大起的吃她豆腐,而是静坐着沉吟了一会儿,声线低沉的说:「冷月、你的家仇之恨我可以理解。但从今天开始,我不希望你再有任何擅自的举动,知道吗?」

  「我……」

  冷月泣不成声,刚想说家仇之大不得不报时,门被轻轻的敲响了!「进来吧!」许平也没抬头再看,直接就让门外之人进来。

  冷月的眼里顿时闪过杀意,整理完衣服赶紧站了起来。自己藏身于船舱之内是无人知晓的事情,这时候门外有人也怪自己六神无主没有察觉,这种陈秘之事被人査知,自然是杀人灭口最为妥当了。

  小米轻轻的推开了门,手扶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似乎对於冷月的存在并无惊讶,温柔的道了一礼:「冷月姑娘,主子!」

  冷月一看是小米,手里已经握紧的小刀立刻缩回袖子里去。神色惊慌而又茫然的看着许平,一时间有些彷徨该不该下手了。

  「冷月!」

  许平咳了一下,严声的嘱咐道:「你在船上之事,现在只有小米一人知道。你不必拘谨什么,她忠心耿耿定然不会泄露半句。」

  「可是,爷……」

  冷月有一些犹豫,毕竟比起这些女眷来说,郭敬浩可是掌权的当朝一品,稍有半点差池,会给爱郎和自己带来许多的麻烦。

  「冷月姐姐!」

  小米虽然温顺无比,但也是聪慧可人。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冷月的想法。她不温不火的走上前来,一边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一边柔声的说:「您如果觉得小米不可信,就请动手吧!」

  冷月的眼眸一时间闪烁不定,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叹着坐了下来。对小米她下不了手,更何况爱郎对她如此的信任,也只能选择相信她了。

  小米的动作轻柔,从托盘之上小心翼翼的拿下器皿。除了一盅盛火慢炖的老汤外,只有一个飘着阵阵苦味的药罐子,看来冷月在船上之事她也不是这时候才知晓的,一早就在为冷月准备着汤药。

  许平起身将药罐揭开,一边往碗里盛着苦涩的药水,一边神情淡漠的说:「你总忌讳我是皇家之人,总以国之储君的敬重和我说话。这点上是对的,但你忘了我也是一个男人,一个喜爱你的男人,定然不会看着你死在老郭的手下!」

  小米乖巧的将勺子摆到冷月的面前,见她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轻声的劝道:「冷月姐姐,小米知道您身负血海深仇,但是将心比心,小米一家上下全伏法於大明,又是主子授意的,您说说,这汤里该有何等的剧毒呢?」

  「我……」

  冷月一时间语塞了,太子惩治米家之事满朝皆知,但小米这时候说话却是十分平和,没有半点的怨恨,反而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毒吗?我先试……」

  许平温和的笑了笑,舀起一勺药汤,先行尝了一口。

  「主子,洒了……」

  小米甜蜜的笑了笑,掏出丝巾为许平擦去嘴角的点点残余,脸上尽是难掩的幸福。

  冷月一时间有些愣了,低头沉吟了好一会儿,但还是摇着头倔强的说:「不行,爷是爷!郭敬浩这禽兽不如之辈不可和您相比,仇我还是要报的!」

  「冷月姐姐!」小米将药汤端到了小米的面前,柔柔的说:「小米或许明白您的想法,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次、两次、数次的行刺都不成功,一旦您失手的话,爷会有多伤心?到时候碍于情面他无法去保住你,除非他为了你和郭大人翻脸,闹得满朝风雨,世人又该如何抨击朝廷?」

  「冷月自行承担,不会连累到爷的……」

  冷月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犹豫不决了,对于仇恨她肯定冷酷如霜,但对这分来之不易的关怀却无法淡漠,尤其这关怀来得是如此让人迷恋。

  「可是姐姐您想过没有?」

  小米的声音一向轻柔温婉,让人有放松下来的惬意:「一旦您被擒获,到时候郭大人势必怒火中烧。为什么?因为您一次又一次的行刺?因为您一次又一次的行刺?不是的。郭大人在意的是权势,如此敌视之人却一直隐蔽在主子甚至皇后娘娘的身边,而且还是爷的枕边人,你想他该怎么敌视朝廷?」

  「或者这样说吧!」

  小米换了个角度劝慰着:「当郭大人知道您是刺客的时候,他会开始猜忌。您前往躲避的是太子府器重的河北,他会认为爷一开始就在包庇您,甚至于所有的行刺都是爷主使的!」

  小米说完就乖巧的沉默下来,让冷月喝下汤药,又为许平斟上好酒,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冷月、

  冷月满面的痛苦和为难,她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米家上下全被朝廷处死,小米还能如此温顺的伺候在旁?许平又为什么不防范她?又一如既往的信任她?这些事在她看来辑的是匪夷所思。

  冷月痛苦的低着头,沉吟了好久后,轻声的问:「难道你不恨主子吗?」

  小米脸色微红,含情脉脉的看了许平一眼,抿着唇点了点头:「恨过。主子刚和我情意绵绵对我疼爱有加,转眼间却要杀我全家,这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我想任何人都接受不了。但小米恨过后想了想,也知道主子是被逼无奈才会痛下杀手,如果我家人肯安生就命,仗着主子对我的恩宠他们也是能过荣华富贵的生活,但他们却贪婪的把手伸向赈灾银。这一切与主子无关,是小米自己的错,是我没约束好家人,他们也是咎由自取!」

  「爷……」冷月似乎沉浸在痛苦之中了,一方面是面对张丛甲的强横时,许平突然的出现,当躲在许平的背后时,那种安全感打动了她心里脆弱的一面。

  但另一方面却是家里的大仇,每当想起郭敬浩时她都是咬牙切齿的恨。冷月这时候惆怅得都不知道流泪了,只能低声的哀求:「让我静一会儿,好吗……」

  「奴婢告退了……」

  小米聪明的先行了一礼,轻轻的退了出去给了两人独处的机会,临出门的时候轻声的说:「冷月姐姐,赶紧服药吧!这可是府里的百年人参熬制,对您的创伤很有帮助,主子到现在还一直珍藏着舍不得用……」

  冷月娇躯轻轻的一颤,捧起精致的小碗抿了一口,一股药香伴随着阵阵的热劲直袭丹田。她自然明白百年人参的贵重之处,不由得感动而泣:「谢爷了……」

  许平弯下腰来吻去了她的泪水,捧着她光滑的小脸,直直的凝视着这双已经起了波澜的美眸,轻声的说:「答应我,不管有什么事,起码我都要知道……」

  「是……」冷月含泪点头,眼睛一闭似是痛苦但却含着无比的幸福。

  「好好休息吧!」许平闻着近在咫尺的温香之味心里早已经是痒得不行,但碍於冷月有伤在身,尽管不是很重但也不想再让她难受,轻别一声后转身往外走去。

  「爷……」冷月猛的柔唤了一声。

  「怎么……」许平转过身来,突然感觉一具柔软温热的娇躯扑入怀里。话未说出时嘴早就被湿软的小嘴唇给堵上了。

  冷月红着脸,娇羞的用双手环住许平的脖子献上美嫩的小嘴,丁香小舌更是主动的呈了上来,有些笨拙的要挑逗许平。许平一看她如此主动,手也马上环住她的小蛮腰,肆意的品尝起她柔软的香味。

  软软淡淡的甜味环绕开来,两人的舌头在空气中纠缠,十分激烈的彼此挑逗着。许平的手也不安分的在她的香臀上捏了起来,湿吻了许久见冷月已经喘不过气,才将她慢慢的放开。

  「爷……」冷月面若桃红,娇喘吁吁却又是泪流满面:「您干嘛对我这样好,害得冷月再也无法硬下心来!」

  「休息吧!」许平本来色意大发,很想将这绝色尤物就地正法。但看到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生不忍,叹了口气说:「记住,我不希望你再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

  「冷月明白!」冷月低下头去,咬牙啜泣着,含泪的眸里尽是不舍。

  「知道就好……」许平轻叹了一声,丢下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转身将门带上了。并不是不想和她再度一个轻缠柔蜜的夜晚,但还是得先让她冷静一下自己的情绪再说。

  冷月和衣卧在了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房顶思索着。时而痛苦的落泪让人心疼不已,但有时候却是含泪而笑,有着幸福喜悦也有几分的自责。

  【第十六集】第五章:不招人嫉是庸才

  「去哪好呢?这让人痛经的生活呀!」

  一出房间,许平就有些郁闷的嘀咕起来。似乎这是自己的房间吧!怎么突然感觉好像无家可归一样了。不过看冷月这么娇弱可怜的样子还真是下不了手,晚上只能做一豊人了。

  可怜的冷月美女呀!少了一次受孕的机会,我都替你惋惜了。许平一边走还一边无耻的感慨着。

  男人只要下边的东西一硬,什么理智、道德,这些狗屁的东西全都没用了。但许平坚决反对男人是下半身动物这一偏激的说法,毕竟硬的时候是有些禽兽,但禽兽在发情期也是一样的慾火焚身,禽兽不如这说法有那么点的偏见。

  而且男人在射完软下来的的时候,就很讲道德不是吗?哄骗了人家小姑娘上床,总得趁这时候多说几句情话是吧一。要不然哪能来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说法?

  山谷里的缠绵让人遐想连连,冷月美艳的容颜上全是自己精液时的诱惑历历在目。许平想想顿时就有些兴奋了,如果搂着她一起睡,许平知道自己绝对坚持不了干出很有爱的事情,那还不如趁早跑出来比较好。

  但脑子里反覆的交织着山谷里发生的一切,冷月那种淡漠中的情动,娇嫩的呻吟和她满足的陶醉都那么与众不同。将一个冰山美人征服胯下的满足感是那么的强烈,让人无法忘怀。

  许平还在纠结要不要返回房里去装一下小动物,找冷月好好的蠕动一番时,房内的灯火熄灭了,而且还传来一阵阵低低的哭泣声,冷月的楚楚可怜将许平满脑子的欲火一下浇灭了,这时候还下手似乎有点过分了。

  许平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没办法和其他人一样将女孩子看得那么卑贱,晚上还是去悦小米吧!最近也很少宠幸她了。?。

  女眷们全住在最高的第三层,最大的房间自然是纪静月独自住的。这时候还亮着些许的微光,隐隐的从门缝里传出诱人的香味,一想到美小姨那成熟丰腴的身材、千娇百媚的娇嗔,许平心里就一阵发痒,恨不能在这叫无天不应的水上直接强奸她,让自己长来的惦记成真!

  无奈的,按巧儿这小奸细打探来的准确消息,比小姨辈分更大的大姨妈这会儿正在做客,碧血洗银枪显然不太可能,微微的处子落红在那蓬勃的血河面前不値一提。

  许平可不想与小姨重要的初夜这样废掉,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哭丧着脸绕过她的房门前。稍稍的打听了几句,径直来到了小米的房间,准备把满身的慾火发泄在可爱的美少女身上!

  刚走到小米的房门前,就可以听见屋里发出了咯咯的娇笑声,活泼而又充满女孩子的青春感,朝气蓬勃的感觉让人觉得一下精神了不少,但更明显的就是屋里还有别人在。

  门并没有关上,屋内的娇嫩声音似乎开始窃窃私语着,许平听也听不清楚,在外咳嗽了一下直接迈腿走了进去。、、

  房内小米与巧儿正在说笑逗乐,不知道聊到什么话题,两个小美人笑得十分开心,性格不同的她们似乎找到一样的话题。但除了她们俩,屏风后边还摆了一只大木桶,几个丫鬟正满头大汗的往里加着热水和香油,殷勤的准备着洗漱用的物品。

  「这么开心呢!」

  许平走了过去,丫鬟们似乎露出了暧昧的羞笑,让人感觉有一点的文章。

  巧儿脸上尽是得意,狡黠的看了看小米后笑咪咪的拉着许平的手,甜腻抓的说:

  「主子,您来啦……」

  小米一脸温柔而又无奈的微笑,拉着许平坐了下来,赶紧为许平递上茶水,也朝旁边的丫鬟柔声嘱咐道:「把给爷的晚膳端过来吧!」

  「是!」

  丫鬟们准备好洗澡水,赶紧又跑了出去,临走的时候一个个笑得很是诡异,让许平有些疑惑。

  见样子似乎有点郁闷,许平立刻就坐了过去,拉着她滑嫩的小手,轻声的问:「怎么了小米?是不是不开心呀!」

  「主子……」

  巧儿嘿嘿的坏笑着,暧昧的看着小米,若有深意说:「小米姐姐没事,就是和我打赌赌输了而已嘛!」

  「你们赌的是什么?」

  许平也是有些好奇了,小米这个乖宝宝也被巧儿教坏了,居然还赌博起来,看起来小魔女又有什么阴谋了。

  小米脸色红红的,嘟着小嘴很是委屈的看着巧儿,又有点羞涩的说:「巧儿妹妹说您晚上会来我这,而且还说得斩钉截铁,我不相信,所以就和她打赌了。」

  「还有这样赌的呀?」

  许平疑惑的看着巧儿,小魔女一向古灵精怪的,这种平淡的赌法似乎没什么好玩的吧!

  小米楚楚可怜的看着许平,脸上有几分的沮丧,娇羞又是好奇的问:「您不是在安慰冷月姐姐吗?怎么想起上我这来了!」

  「主子怜香惜玉嘛……」

  巧儿狡黠的笑了笑,给了许平一个「人家很乖」的眼色后,又得意的说:「冷月姐姐今天都哭成了这样,我担保主子肯定下不了手,主子多好的一个人呀!」

  许平听得直冒汗,心想:小萝莉你倒是了解我。疼爱是一回事,但做爱㈱胃讲究个情调嘛!看她哭得声泪俱下,谁下得了手呀!

  「可纪小姐还没睡……」

  小米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红着脸,声音低低的问:「您和她还没有过鱼水之欢,眼下花前月下又没人打扰好事,您为什么不去她那呢?我觉得纪小姐应该不会拒绝您!」

  巧儿笑得更狡猾了,掩着嘴一副高兴的样子。

  许平狠狠地白了她一眼,难怪小米会输得那么彻底,小魔女这是在作弊呀!你以为我不想去小姨那将她推倒呀?再好好的惩罚一下她那么多次动手动脚的错误!问题那有个辈分更大的亲戚在,推又不能推,往那一待惹得一身是欲火,到时候难受的是自己。

  巧儿和小米都知道许平不喜欢和不认识的女人调情,更讨厌没有感情存在的做爱,所议不会猜测其他的丫鬟。不过单纯的小米还是被巧儿给算计了,巧儿早就知道了纪静月的月事时间,她根本就赢不了。

  许平郁闷了,这也能拿来玩。看小萝莉投来暧昧的眼光,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也没揭穿她,不过对她们的赌注比较好奇,瞪着眼问:「你们赌什么东西?」

  小米脸色一红,咬着下唇看了看巧儿后,乖巧的拉着许平的手站了起来:「主子,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都那么熟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许平也不多想,跟着她走到桶边。小米娴熟的开始解开许平的腰带,小手温柔无比的游走着,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几圈就把许平的衣服全脱掉,脱衣服的速度之快让巧儿都感觉惭愧呀!

  男性的体温和气息迎面而来,又热又冲,有强烈的刺激感,让跪在面前的小米有些许的陶醉,但还是关怀的说:「主子,您先泡着吧!夜风比较凉,可别着凉了。」

  「嗯。」

  二许平回头一看,巧儿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盯着自己的下身看,也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踏进了桶里,却还在疑惑她们到底赌的是什么。

  温热的水散发着清新的香气,滑过每―寸的皮肤带来让人瞬间精神的舒服。再加上水里浸泡着一些中药、香油,除了让人放松以外,还有强身健体的作用。

  许平满意的吸了口气,享受着温水的浸泡,闭上眼问:「到底你们赌什么呀?」

  巧儿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这会儿正好丫鬟们将小菜送了进来。她直接就命人把桌子搬到桶边,笑咪咪的倒着酒说:「没什么啦!就是晚上人家也要在这待着,和小米姐姐学着怎么伺候人!」

  「你在这待着?」许平睁开眼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巧儿坏笑了一下,满面暧昧的说:「小米姐姐是最尊敬主子的,说要亲身给奴婢示范一下该怎么伺候您。」

  小米白了她一眼,娇俏的容颜顿时就布满了红晕,低着头继续为许平擦洗着!原来赌输的代价就是要表演春宫戏给小魔女看呀!难怪她那么不自在了,小美人虽然温顺无比,但碰上这样的事还是有些别扭。

  许平顿时恍然大悟,这时候巧儿已经很是讨好的倒着一杯酒,用柔嫩的小手递到了许平的面前,也知道自己是调皮了一些,挤出了一个极端无辜的笑容。毕竟她们再怎么赌,能不能行还得看许平的心情。

  许平也没多说,张口就把酒喝了下去。接下来巧儿乖得吓人,一边殷勤的帮忙小米,又一边夹着菜端着酒喂许平,虽然动作有些生疏,不过看着她这副乖巧的样子,许平心里也是满爽的,小萝莉那么乖,也让人很有成就感!、

  当小米为许平擦干身体,披上睡衣的时候,她的小脸更红了,有些不愿意的看了看满面嬉笑的巧儿,轻声的说:「爷,你先用膳,奴婢先下去净身……」

  「快去哦……」

  许平色笑的挺了挺自己的下身,让她看见在这温柔的伺候下已经硬起来的龙根。

  「啊……」

  小米娇羞的点了点头就跑了出去,除了难为情外,眼里还有几分迷情的妩媚。

  巧儿朝她作了一个顽皮的鬼脸,那意思就是主子不反对的话,晚上就有大戏看了。小萝莉一副得意至极的样子,嚣张得让人恨不得抓她起来打小屁股。

  许平有些看不过去了,眼一瞪朝巧儿小屁股也拍了一下,感觉紧实而又有弹性,暖暖的手感真是不错!

  「我……」

  巧儿这会儿有些傻眼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用很是无辜的眼神看着许平。

  毕竟她再怎么可爱动人,许多人都预言巧儿将来必定是个倾国绝色的一代佳人,但她现在还童稚至极,尽管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很多都嫁为人妇不算稀奇。

  许平尽管疼爱她但却没动手动脚,一开进府之时巧儿其实早就做好了把身子献上的心理准备。毕竟谁都和她说她的一切都是主子的,可许平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她这岁数还太小了,所以没对她下手,也让巧儿把这件事给忘了。

  「主子,我……」

  巧儿感觉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了,许平这话等於直接的说晚上要她侍寝了,倒是一时让小萝莉不知所措。

  「巧儿来……」

  这会儿轮到小米掩嘴偷笑了,赶紧去拉她的小手往外走,看小萝莉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又傻又可爱,不由得暧昧的笑道:「咱们快要做姐妹了,晚上你可得伺候好主子哦……」

  「不是,我……」

  巧儿一脸茫然,六神无主的解释,还没说完就被小米给拖了出去,小米还留下了一个暧昧至极的媚笑。

  房门轻轻的关上,许平立刻一脸的淫笑。自从上次将郭香儿压在身下之后,小萝莉那种幼嫩而又楚楚可怜的感觉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尤其是听着那稚嫩的呻吟时更是爽到极点。

  可惜了老郭家的闺女还没给她名分带不出来,不然许平早就把她带在身边一顿摧残了。

  说到小萝莉的可爱,许平自然第一个就想起了巧儿。可爱童稚之中又有几分调皮古怪,楚楚可怜的模样却有着诱人的妩媚,尤其是她稍胖一些后,看起来粉嘟嘟的更是可爱,让人恨不能将她呑进肚子里去。

  巧儿有些许肉感以后更是动人,不只是许平,很多人都觉得她抱起来可能很舒服,但小萝莉可是玩毒的,即使是赵铃,都不怎么愿意起这个心思给自己找不自在。、

  自古主仆有别,小米可不敢在许平的面前脱衣沐浴,这举动在她们看来简直就是一种大不敬,甚至是对于主上的侮辱,所以才会去别的地方沐浴。虽然许平很讨厌这些迂腐的事情和思想,不过也不想过分的去扭改这些她们从小被耳提面命的观念,也就任她们去了。

  许平脑子里尽是在想巧儿那娇小的身躯该怎么在胯下承欢,郭香儿的身子娇小幼嫩,童稚的感觉十分强烈,但小魔女却是机灵古怪,虽然肉嫩了不少,不过在感觉上两个小萝莉还是有些不一样的韵味。

  想着想着突然想起小米温顺的跪在身下伺候时那无辜的模样,尤其是她含着龙根时那纯洁而又楚楚可怜的表情。许平哪还有什么吃饭的心了,匆匆的吞了几口饭菜,连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度日如呀!望眼欲穿等了许久,房门才轻轻的推开了。沐浴过后的小米穿着素白的睡衣走了进来,头发没半点盘饰,随意散开着,小脸蛋红扑扑的特别迷人。睡衣下就是她洁白青春的身体,许平相信温顺可人的小米这时候绝对是真空的!

  小萝莉也是洗得干干净净,模样看起来十分粉嫩动人。略带湿润的头发一丝一丝的贴在细嫩的肌肤上更显诱人,眼里水蒙蒙的楚楚可怜又带着几分娇媚。不知道是不是小米和她说了什么,搞得小魔女这会儿看起来有些扭捏,完全没了平时的活泼好动。巧儿嫩嫩的身体隐藏在了宽大的睡衣之下,尽管尚在发育中看不出丝毫的曲线,却给人一种童稚的诱惑,让人期待小小的衣服下该是多鲜嫩迷人的一具玉体。

  勾魂的夜晚呀!许平一看两个小美人出浴的样子眼里都冒绿光了,恨不能直接扑上去将她们扒光,直接拉到床上来个大被同眠的3P,品尝一下幼嫩的萝莉和动人的少女到底有什么区别。

  巧儿不只一次看过许平和别的女人办事,自然知道是这成人之礼是怎么样的一个流程。刚才沐浴的时候她担心的摸了摸自己下身,想了想主子的东西那么长,自己的小地方又那么细,心里一时间有些担心。

  见许平一副急色的样子,似乎随时都要扑上来。巧儿也是吓了一跳,慌忙的抱着一个小包袱绕过许平,害怕的躲到了被子里去:「人家去暖床……」

  暖床?许平听完顿时呵呵的一笑,似乎小魔女在府里一直总是以暖床丫鬟自居吧!这会儿真的来干这个活,鬼才相信她真会!

  小米让几个丫鬟将桌子上的菜肴收走,又再备了一壶美酒。将房门轻轻一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走上前来在许平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轻轻的说:「主子,刚好来了一封密信,您先看一下!」

  她靠过来的时候有一阵让人迷醉的少女体香,伴随着暖暖的体温,充满了青春的诱惑。许平接过信封后忍不住一把抱住她,将柔软的身体拉过来狠狠地吻上娇嫩可口的小嘴。小米也温顺的靠了过来,小嘴一张,丁香小舌开始迎合着许平的挑逗,情动的扭动着动人的身体,闭着眼享受着这迷恋的滋味。

  长长的一个湿吻,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发出了阵阵的水声。吻后小米已经是面带带桃红,气喘吁吁。许平不舍的捏了捏她的香臀,色笑着拍了一下,舔着嘴唇说:「去床上等我吧……」

  「嗯……」

  小米乖巧而又羞涩的点了点头,看见巧儿如同做贼一样的躲在床上偷看,妩媚的看了一眼后走到床边,开始铺被子,准备帮巧儿迎接初夜。

  这时候来了密信,真是扫兴!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挑都不会挑个好时候。许平郁闷的暗骂了一声,尽管床边的两个小美人极端诱人,不过正事要紧,还是赶紧打开来看。

  信很难得的是来自许平最信赖的大舅哥——赵猛,所说的是来自河北其他地方的消息。

  许平主考的太子门生里有一个叫杜宏的青年才俊,孙正农与刘士山之类的现实派十分欣赏他,一致的认为此人可堪重用,这封也是与他有关。

  由于主考过后正是纪龙反时,许平还无意在朝堂上安插一些势力,所以杜宏被派到一个县城里任职知县,目前除了处理日常事物外主要的工作,就是为恶鬼营就近调集省内的粮草和军需,同时也监视着一些地方官员的异动,总而言之他干得确实不错。不过信中夹着的一些奏摺是别的门生所写的,大意上是在参他。

  在这动荡的局势下即使有银子在手,但在灾慌之时想买到大批的粮食,也不是简单的事,何况还得为押运的安全问题考虑,这更是头疼无比。杜宏这家伙在月初接到恶鬼营的通知要粮草时,河北正值初耕之时没多少余粮,各地就算采购也买不到多少的粮食,他一时间愁得头发都掉了不少。

  无奈之下,他只能带着钱去别的县城采购,希望能解一下燃眉之急。可河北是大灾初过,其他地方也是粮食短缺,而且粮价上高了一些,按恶鬼营给出的价格绝对买不到足够的数量!

  杜宏几次上门低三下四的求那些粮商,但对方仗着有地方官员的庇护自然是不肯松口,杜宏这家伙一咬牙,竟然带着手下把知县和粮商给关了起来,丢下银两强行搬走粮食,这才满足了恶鬼营的需求。

  「好小子,有魄力嘛!」

  许平看完呵呵的笑了起来。这家伙胆子倒是够大的,竟然把比他品衔还高的朝廷命官也给绑了,这罪过可是不小呀!

  另一件事嘛,让许平微微的有点恼火。现在的主粮大多依靠的是水稻和小麦这些作物,对土地的要求高不说,还容易因为天灾虫害而缺收,导致大范围的饥荒。

  前段时间商部说是来了西洋的贡品,将马铃薯和玉米当成了西方的宝物献了上来,吹嘘得是无比的金贵。许平没怎么买帐,反而立刻下令多采购一些,将两种作物制成种子后开始在京城周边推广。

  这两类作物不受到大明百姓的认可,在他们看来这些外番进贡的东西肯定不好伺候。但许平深知这些东西最好种,一些种不了稻米的土地就可以充分的利用,正可以大力的推广。

  杜宏那块在他的努力下已经种了不少,但是百姓们不太敢相信。在他的劝说下好不容易才有一部分人尝试着在家里、园后,和一些比较枯竭的土地以及山里林间播种这些外来之物。

  可以说他为了说服百姓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取得那么一点点的成效。可一些对朝廷不满,尤其是不满于杜宏的乡绅却是横加阻挠,还煽动其他人把已经长到半人高的秆子给毁了不少。

  乡绅都是地头蛇,人脉深广,有的亲戚更是朝里的大官。他们一直视平稳粮价的杜宏为挡了财路的绊脚石,所以联合着说尽了坏话,阻止他在那布新政!

  杜宏尽管平时谦和,忍耐久了也是拍案而起,直接下令要将这些闹事的乡绅关起来惩戒。但这时候府衙里的人却是不听命了,毕竟这些人盘踞了那么多年,谁也不敢妄动。

  杜宏简直被孤立成了光杆司令,受尽嘲笑和讥讽。不仅衙差们不奉行他的政令,一些胆大的狂妄之徒甚至在公堂之上挑衅。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善类,闷声不响的跑到了河北驻军那找赵猛求援。

  太子妹夫的门生受欺负了,而且还被阻挠实行新政,赵猛感觉脸上像是被打了耳光一样,立刻一声令下带兵马连夜前去,把闹事的乡绅和不听令的衙差全都下了狱,这才引起了一阵的轩然大波。

  「不遭人嫉是庸才呀……」

  许平摇头的时候眼里有几分的阴狠,这封密信是赵猛发来的,因为一些乡绅甚至朝中有人撑腰,现在刑部已经下令他将这些关押的人全给放了,并将逆上的杜宏押解到京城去问罪。

  赵猛也是百般为难,毕竟他再怎么得信任,现在根基尚浅。杜宏这一类的人是许平最欣赏的他也知道,如果贸然被押去京城,很容易被那帮孙子弄成废人,所以才来了一封信求援。

  许平看完沉吟了好一会儿,皱着眉头也有几分的怒火。一是自己推行新政,这些狗眼的家伙竟然敢阻挠,二是在明知自己在经营河北一地,杜宏又是自己门生的情况下,刑部竟然前来刁难。

  提起笔来本来是想写点什么狠话,但心想这节骨眼上先别横加生事。许平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告嘱赵猛先把那政令拖一下,等自己的事安排好后再腾出手来,收拾一下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放下了密信,许平满面的严肃瞬间化成猥琐的淫贱。正事办完,该办了小魔女了,这小萝莉一直犯着错误,做为一个有爱心的男人,应该好好的惩罚她,调教她才行。

  许平色性大起的冲到床边,毕竟是小米的床所以看起来不是很宽敞。这时候两个小美人都躺在被子里,只留着羞红的模样看着许平。巧儿更是有些难为情的躲进了被子里,如小孩子害羞一样的模样实在太诱人了。

  两个小美人同盖一条被子,两具身体都被盖在了下面。虽然曲线上的诱惑不如少妇那般的强烈,但小米脸上的深情期待,巧儿扭捏的样子却是让人无比兴奋。

  许平环视一圈突然眼前一亮,两套小睡衣竟然整齐的摆放在床边,也就是说被子底下的现在是两具一丝不挂的娇躯,她们竟然早早的就把遮羞全数除去,虽然缺少了一些亲自动手的情趣,但这主动的态度却让人更加兴奋。

  【第十六集】第六章:媚骨天成的3P

  小米面带丝丝媚红,慢慢的坐了起来,胸前如同馒头般白皙的美乳似乎更饱满了一些,小小的乳头依旧是粉嫩无比的浅红,浅浅露出的春光更是有半遮半掩的挑逗。

  「主子……」

  小米情动的嘤咛了一声,扭着充满青春气息的身子将许平拉到了近前,眼里带着期待的妩媚,小手开始熟练的除去许平身上少许的衣料。

  赤身相见之时,小米娇羞的笑了笑,很是暧昧的看了看在旁边装睡的巧儿,一边将许平轻轻的拉着一起躺到了床上,她自己却突然直起身来,跪在旁边将一丝不挂的完美肉体暴露在空气之中。

  圆润的美乳,平坦细腻的小腹,三角地带依旧是少女该有的鲜嫩朝气。小美人原本青涩的身体似乎变得水润了不少,浑身上下散发着妙龄少女的极致美惑。

  「主子……」

  小米一脸情动的轻唤着,暖暖的柔软身体缠到了许平的身上,一边扭动着柔软的身子,一边亲吻着许平的脖子,吐着热气说:「人家要看您先宠幸巧儿妹妹,好不好……」

  「不要……」

  巧儿满面羞涩的钻了出来,微微露出白嫩的香肩和圆润的身子。虽然看不见被子底下那幼嫩的诱惑,但光是粉嫩的肌肤就足够让男人兴奋的想压上去,看一下她其他的部位是不是一样的迷人。

  小米一脸的妩媚,小手似有若无的抚摸着,小嘴更是不客气的舔上了许平的耳朵,呢喃着:「好不好嘛……」

  少女温热的感觉真是很刺激,许平感觉嘴唇都有些发干了,心里暗笑小米这丫鬟也有报复心呀!不过她也是有撮合的意思。这时候当然是笑咪咪的点了点头,满面淫秽的说:「行,不过你可得先伺候好我……」

  「奴婢遵命!」

  小米坏坏的笑了笑,得意的看了巧儿一眼,凑上来送上嫩软的小嘴给许平品尝,两人激烈的舌吻了一阵,舌头纠缠在一起发出啧啧的水声。

  小米恋恋不舍的抬起头来时,纯真可人的脸上已经尽是动情的红晕。深情的凝视了许平一会儿,又缓缓的低下头去,开始用小嘴亲吻着许平的脖子,肩膀,一路往下舔着,在胸膛上亲吻一会儿又将乳头含进了嘴里,用丁香小舌轻轻的挑弄着。

  又暖又湿的感觉包围得很紧,舒服得许平浑身一颤,赞许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小米很享受着这种温柔的疼爱,眼角一瞄正好看到巧儿在旁边窥视着,狡猾的笑了笑后突然抓住了许平的手,慢慢朝巧儿里摸去。

  巧儿呼吸一下重了许多,被子被拉开一点,进来了一阵凉风让她十分紧张,但却是不敢也无法拒绝,许平很是满意小米的报复举动,手绵绵无力的随着她的牵引摸进了巧儿温暖的被窝里去。

  萝莉的体温真暖呀!许平正意淫的时候也是在赞许小米的乖巧和体贴。小米狡黠而又无辜的笑了笑,这时候已经开始亲吻着许平的腹部,但小手却是直接的引着许平摸到了巧儿白嫩的身子上。

  小萝莉顿时浑身一颤,轻轻的哼了一声,被火热的大手一摸身体瞬间变得有些僵硬,满面潮红的咬着唇忍受着这不一样的感觉,羞涩之余却没有半点的挣扎。

  幼嫩的皮肤摸起来十分滑嫩,甚至比丝绸还更加舒服。小小的身体微微的有点发热,许平满面兴奋的摸了上去,大手直接覆盖在她的小腹上,开始爱抚着小萝莉肉肉的腰身。

  巧儿脸色迅速的红了,微微的喘息之间也是羞涩的闭上了眼睛。毕竟以前再怎么调皮活泼,在面对自己的初夜时小萝莉还是那么的稚嫩,嫩得让人不忍去侵犯她。

  小米这时候功成身退的笑了笑,讨好的看了看许平后,跪到了许平的胯下,握住已经硬如钢铁的龙根,凑到了面前在脸上蹭了蹭。熟悉的男人味让她意乱情迷起来,小手捧着睾丸爱抚着,樱桃小口也慢慢的含了下去。

  小舌头灵巧的点过马眼舔了一圈,开始在龟头上环绕着。小米开始津津有味的舔拭、吸吮着,迷醉的模样让许平更加兴奋,手在巧儿的小腹上停留了一小会儿,忍不住将碍事的被子一把拉开。

  浑身一阵凉意,被子被丢到了一边去。巧儿本能的惊叫了一声,蜷缩得和小猫一样的保护着自己的羞处和胸前。

  娇滴滴的声线极具诱惑力,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能挑起男人的保护欲。许平一边享受着小米的口交,一边直直的瞪着眼,打量着一丝不挂的小萝莉。

  虽然看不见最重要的隐私地带,但这一身细皮嫩肉的,更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巧儿小脸上通红一片,羞得别过头去看起来很是难为情,可怜的小模样分外动人。原本雪白的肌肤嫩得和婴儿一样,这会儿覆盖上一层粉晕,显得白里透红更是可人。

  小米也禁不住多看了一眼,和许平一样有种别样的迷醉。不知道为什么这小身体还没发育开,但似乎隐隐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香味,似乎能在一瞬间让人情慾高涨一样。

  「过来……」

  许平红着眼咽了一下口水,巧儿这肉嫩的诱惑比起郭香儿甚至还强了一些,尤其是她害羞时那偷偷的一眸,羞怯之中更有种让人化身禽兽的挑逗性。

  巧儿看了看正在发愣的小米后,羞涩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挪动着身子靠了过来。许平只感觉有一股挑人情慾的气息带着奶香扑了过来,见小萝莉那么乖巧,忍不住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她抱到了怀里来。

  巧儿难为情的蜷缩着,幼嫩的模样是那么的无助,如同可怜的孩子企求怜爱一样,可爱的小脸上有着让人心疼不已的无辜。

  许平忍不住喘起了粗气,将她的脖子抱住后实在难忍小萝莉这动人的诱惑,对准小小而又红嫩的嘴唇吻了下去,一碰上只感觉又滑又软的很是可口,还有些许的甜味。

  巧儿紧张得闭上了眼,温热的男性气息侵袭过来让人感觉迷醉又有些不适。当许平舔着她的小嘴唇时,发现小萝莉的反应和其他未经人事的女孩一样,也是僵硬的闭着嘴!

  「呜……」

  巧儿呻吟了一声,童嫩的声线更是诱人无比。

  撩开她红嫩而又绵软的小嘴唇,许平开始舔起了她洁白的牙齿,一吸之下似乎还有种别样的淡香。巧儿顿时低低的嘤咛了一声,对於男女之事多少懂得一些,赶紧就张开了嘴。

  小口吐气芬芳,青涩的主动又让人十分高兴,许平立刻就侵占进去,猛的擒住了她又软又嫩的小舌头,含在嘴里吸吮着她的舌尖,轻轻的吸裹着。

  「嗯……」

  巧儿情动的呻吟了一声,幼嫩的小脸上尽是迷离的红晕,突然紧紧的环抱着许平的腰,热烈的用舌头回应着,即使生涩但却十分的热情。

  许平有些惊讶她反应那么剧烈,这时候也感觉到了她尚是平坦的胸脯似乎不安的在自己肋下磨蹭,再加上小米在胯下极尽挑逗的吞吐着,快感的侵袭下许平也没法多想了,抱着她狠狠的亲了起来。

  小萝莉在长吻中呼吸越来越快,眼睛里也开始有些许迷离的水雾。许平娴热的亲吻让她感觉都快晕了过去,大脑空白的一片根本无法思考。

  当小萝莉窒息得难受的时候,许平这才慢慢的放开她,看着巧儿小小的嘴唇上还沾满了自己的唾液。而小萝莉闭着眼一脸的迷醉,似乎沉浸其中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趁她浑身发软的时候,许平拨开了她一直护在胸前的小手。小萝莉的胸前只是微微的鼓起,宛如小馒头般的可爱,小小的乳头粉嫩无比,像是没发育一样的细小,只有米粒一样的娇嫩。

  「主子……」

  巧儿羞得本能想用手护住胸前的青涩,但一手已经压在了许平的腰下,另一手想动的时候却被小米眼疾手快的抓住,暴露出胸前的美景。

  「真漂亮……」

  看着这羊脂白玉一样,几乎没半点瑕疵的肌肤,许平啧啧的赞叹了一声。没想到巧儿这幼嫩的身体,竟然如此有诱惑力!

  小米这时候聪明的停了下来,缓缓的将龙根吐出。不舍的套弄了几下后挪到了一边去,情动而又暧昧的看着许平,腿间粉嫩的羞处隐隐可见有一点潮湿了。

  小美人很是乖巧的不再挑逗,而是给了许平去细品小萝莉的时间。尽管小米眼里也尽是情动的热潮,但这时候也难免心神恍惚的看着诱人至极的巧儿。

  许平嘿嘿一笑,猛的一翻身将巧儿压到了身下。看小萝莉认命一样的闭上眼,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紧张的模样是那么的惹人怜爱,禁不住又在她滚烫的小脸上亲了几口。

  「主子……」

  巧儿情动的呻吟了一声,反应有些过激的扭动了一下身子,低低的声音更是让人兴奋不已。

  许平感觉她的身子越来越热,而细看之下巧儿眼里竟然开始有着情慾的水雾。小萝莉刚开始发育竟然就这么敏感,只是捏了捏她的小乳头,就体会到了性爱的快感?

  巧儿这时候已经有些脑子发热了,看许平一脸的疑惑,羞怯而又情动的呢喃着:「您不、不用管奴婢……我、我吃过药了……」

  「啊……」

  许平惊讶的看着巧儿越显媚气的喘息着,这才明白小萝莉为了取悦自己也为了初夜不太疼,竟然事前就吃了春药,看来她也是做好献身的准备了。

  「主、主子……」

  巧儿低低的喘息着,似乎以为许平不相信,眼含妩媚的说:「人家,说……说的是真、真的……」

  小魔女竟然那么乖的要取悦自己。许平心里顿时怜爱不已,轻轻的压在她幼嫩的身上。大手开始爱抚着这具幼嫩之极的身体,将她细嫩的小乳头也含进嘴里,轻轻的吸吮着。

  「师傅说……」

  巧儿「啊」了一声,含糊不清的说:「主、主子疼我……但看人家小,所以……不肯破了……巧儿的身子!要人家主……主动点……您的女人……太少了。」

  「啊……」

  巧儿禁不住又呻吟了一声,声音童嫩却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许平心里一阵无比的满足感,见小魔女这时候媚态迷人,一边轻轻的吻过她的小肚子,慢慢的抚摸着她柔嫩的双腿让她别那么紧张,一边调戏着问:「你师傅交代的,那你是怎么想的呀……」

  「巧儿……」巧儿浑身颤抖着,情动的看了许平一眼,目带迷离的说:「巧儿心里……早就、就是……主子的人了……身、身子只是……迟早的事……」

  许平什么都没说了,看着小萝莉吹弹可破的肌肤和幼嫩的身子,这时候真有点下不了手了。巧儿意乱情迷间似乎察觉到了许平的犹豫,突然拉着许平的手放到她嫩嫩的胸脯上,眉眼如丝的诱惑着:「主、主子……帮、帮人家解……药……」

  看到原本调皮的小魔女这时候含情脉脉的样子,在初夜时如此主动,许平也是有几分感动,但巧儿这一个媚眼,也是让龙根激动的跳了几下。

  巧儿呼吸喘重的闭上了眼,慢慢的将两条细嫩的小美腿打开,气喘吁吁的说:「不信……的话……看、看人家那……」

  真他妈要了老命了,小萝莉勾魂起来也可以如此性感。许平立刻抓着这精致的小脚左右一分,红着眼开始打量着小萝莉的羞处。

  好漂亮的小地方呀!耻骨微微的鼓起,像是个新鲜的小馒头一般。白嫩嫩的一片让人特别想咬上一口,尚未发育的阴唇紧紧的闭合着,只留下一条小肉缝,但却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腿间没有半根的阴毛,甚至是小小的绒毛都没有,像是还没长开的小幼女一样。肉缝上有点点的莹光,只是短暂的爱抚而已,强烈的药效就让小萝莉情动得分泌出了爱液,让她本就娇嫩的羞处更显得是水润动人。

  与一般女孩不同,巧儿的羞处几乎每一寸肌肤都是粉红色的,鲜嫩的一片给人的诱惑更是十足。没想到小魔女竟然是只天生的小白虎!

  许平禁不住狠咽了一下口水,亲吻过小萝莉的嘴唇上似乎还有奶香,嫩得和她的羞处一样,让人兴奋的莫名起火!

  「主子……」

  巧儿难为情的掩着脸,羞处被这样看着感觉特别,好像许平的手已经摸上去了一样,有一种酥麻又舒服的灼热,烧得她感觉脑子都快爆炸了。

  小米轻轻的挪了过来,情动的吻上许平的胸膛,但眼光也是不自觉的打量着小米的羞处,白皙光滑的似天然美玉一般,即使是同为女孩子的她都有些喜欢上这无瑕的美丽。

  「是不是很难看……」

  巧儿羞怯的看着许平,眼里有些不安。见两人都瞪着眼看自己的羞处,那种莫名的兴奋更是强烈了。

  许平猛的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她的一羞一媚都让人很是陶醉,甚至小身子还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淡香,让人情不自禁的就心神荡漾沉醉进去,难道这就是刘紫衣所说的媚骨天成?

  小米脸上迅速的一红,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的时候似乎有种异样的香味钻进了鼻内,让人瞬间感觉很是兴奋,情慾变得更加高涨。

  巧儿的身子越来越红,药效的强烈刺激让她感觉体内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拨动着每一根细小的神经。下身一阵阵兴奋的收缩,似乎又湿了一些。

  小萝莉妩媚的舔了舔嘴唇,眼里却带着些许的自卑和可怜。许平立刻明白她可能是以为下身没有长体毛是很丢脸的事,可能是和别的女孩子待过以后以为自己是一个异类,才会有这样担心的情绪。

  「不会,很漂亮……」

  许平说话的时候又吻住了她的嘴,一手也朝她的羞处摸了上去,光滑的一片热呼呼的又有点点的湿润!

  巧儿欣喜的「嗯」了一声,抱着许平的脖子送上丁香小舌,很是热烈的迎合着许平的挑逗,呼吸火热中带点淡淡的香味,刺激得让人差点疯狂。

  许平用手指轻轻的刮蹭着小肉缝,又开始去挑动着那尚未张开的小阴唇,一边惬意的享受着小萝莉的热情回应,一边挑逗着她幼嫩的身体,身下娇小的身躯每一次抖动,都让人感觉十分刺激,尤其是她细嫩的小腿在自己的刺激下一个劲的颤抖,似乎已经有些受不了自己的挑逗了。

  在许平的爱抚下巧儿的水越来越多,脑子也越来越没办法思考了。纯真的眼里透着妩媚的迷茫,让许平感觉更是勾魂。正在激动的时候突然感觉屁股上一暖!

  看着眼前的艳戏小米也是情动难耐,突然抱着许平的一只脚将柔软的身子贴了上来。红着脸开始亲吻许平的臀部,樱桃小口一路轻柔的吻了下去,这会儿已经开始温柔的舔着菊花。

  「嗯……」

  许平舒服得颤了一下,小米的毒龙轻轻柔柔的,又暖又嫩的小舌头还试图要钻进去,感觉实在太刺激了。

  前有服了春药的白虎小萝莉,后有意乱情迷的温顺美少女。许平在她们的夹击下理智已经快崩溃了,示意小米退后一些,慢慢的跪到巧儿的胯间,将她的双腿呈M字形分开,看着已经水嫩无比的羞处,呼吸喘重,准备占有这个幼嫩的身体。

  巧儿这时候已经是情动无比,突然硬物顶住敏感的肉缝上,让她娇滴滴的「嗯」了一声,羞怯的明白自己的处子红丸即将献给主子了,立刻紧张的闭上美眸,等待着那传说中的一疼。

  许平开始用龟头在她的小肉缝上来回的磨着,磨得小萝莉似是哭泣一样的呻吟着,不安的扭动着娇嫩的身躯。

  小米一看主子要给巧儿开苞了,咬着唇从床边拿来了一个小瓶子,红着脸跪到了两人的胯间,羞声的说:「主子,稍等一下……」

  「怎么了……」

  许平的语气有些许的不满,这时候已经试探性的找到了她那幼嫩的小洞口,正准备要冲进去了。

  小米挽了挽披散的头发,突然趴在两人的胯下,红着脸一手抓住许平的龙根轻轻的套弄着,一手往巧儿的羞处上开始抹着一些润滑的油物。

  滑滑的东西一碰到敏感的小地方立刻像有火在烧一样,舒服得让人神经剧烈的跳动。巧儿长长的呻吟了几声,似是痛苦的扭着身子,却是不敢睁眼去看。

  闻着这熟悉的味道许平就知道是破身之宝百花油了,可以为小萝莉减少一点破身之疼,缓解她的不适。一看小米那么心细也就不生气了,等着她给自己也抹上一些,那种燃烧的热意也让人挺舒服的。

  不知道为什么,如此近的闻着女孩和爱郎的体温和气息,混在一起感觉更是诱惑。小米不禁越发的情动难耐,小脸一边是巧儿那白嫩得完美的羞处,一边却是主子让人迷恋的龙根,这种夹在中间的感觉实在太刺激了。

  小米有些情难自禁,一手开始均匀的为巧儿的羞处抹上百花油,一边已经忍不住将龙根送到小嘴边,再次含住龟头快速的吞吐起来。

  眼前的艳景让许平都快疯了,小米的手指竟然慢慢的推进到了巧儿的小肉缝里爱抚着,小萝莉这时候羞怯的闭着眼却是妩媚的呻吟起来。而小米同时也在为自己口交,这种荒唐的交合实在是让人神经爆炸。

  小米的舌头如灵活的毒蛇一样,挑逗着许平每一个敏感的地带。百花油加春药的剧烈作用,也让巧儿的羞处更加湿润了,房间里瞬间除了啧啧的水声和三人粗重的呼吸外,什么都听不到了。

  「好了,主子……」

  小米恋恋不舍的将龙根吐出来,还陶醉的多舔了几下后,小手轻轻的握住引导到巧儿的羞处上。

  小米极尽讨好,甚至於一手轻轻刮着小萝莉的肉缝,在她颤抖的呻吟中将厚嫩的小阴唇拨开,让许平可以看见小萝莉那粉嫩到极点的小嫩肉!

  「小米姐姐……别……」

  巧儿嗲嗲的呻吟起来,药效下本来就敏感无比,小米甚至在她尚是娇新的嫩肉上摸了几下。

  许平一看更是兴奋,看着小米温柔的牵着自己准确的找到了那未经人事的羞处,抵上嫩肉的那一刻感觉又热又烫的,已经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前方有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肉洞,只等着自己冲进去结束她的处子身。

  敏感的嫩肉被碰上,巧儿立刻娇吟了一声。一看到两人都在打量自己的羞处,立刻说:「别……别看了……」

  许平上下磨了几下,趁着她分神的功夫,腰猛的一挺,「噗哧」一声,龟头藉着充足的润滑进入了巧儿粉嫩的销魂处,瞬间被紧紧的包围起来。

  「啊……」

  巧儿吃疼的叫了一声,不过在药劲的催动下,还没疼到大喊大叫的地步。

  小米看着主子的东西在自己的面前进入了另一个女孩的体内,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一阵别样的兴奋,突然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用小舌头舔着裸露在外的龙根,偶尔还会舔到巧儿的小嫩肉。

  小米大胆的举动让巧儿羞怯不已,毕竟同是女孩子,这样的行为还是荒唐了一些。但那软软的舌头碰到敏感处的美妙滋味和不适混合在一起,却有种不一样的舒服。小萝莉低低的喘息着,咬着牙不舍的没去拒绝小米的荒淫之举。

  小萝莉的羞处就是紧呀!光进去一点,那充满弹性的嫩肉就四面八方的挤过来,将龟头团团围住箍得紧紧的,又热又湿的感觉十分舒服,许平也是情不自禁的停了下来。

  小米一边舔着,一边抬起头来看许平的反应,见爱郎眼里尽是兴奋的冲动,妩媚的一笑后用小舌头开始沿着龙根来回舔弄,舔到两人的交合处时就在巧儿的嫩肉上点上几下。

  龟头这时候已经进入了一点,尽管许平想快点占有小萝莉,但小米在胯下那讨好的舔弄却让人不忍拒绝,尤其是看着她舔弄的时候,巧儿情不自禁的颤抖更是有着别样的刺激。

  小米的激情让气氛一下就火热起来,巧儿脑子已经有些发朦了,呼吸越来越快,小胸脯一起一伏的,咬着牙从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小穴也收缩着。

  小萝莉心里羞耻的想:为什么小米姐姐一个那么单纯的女孩子竟然会这么放浪大胆。理智说要拒绝这种荒唐,但已经情动无比的小身子,却不舍那软软的小舌头滑过时带来的颤动和心理上更加高涨的快感。

  小舌尖每一次滑过,小米都会帮助许平进入一点,在舔弄的时候更是动情的拉着许平的手去抚摩她圆润的乳房,让爱郎也知道她这时候是多么的兴奋。

  许平舒服得差点就射了,这种视觉加肉体的双重冲击实在太强了。小米的舌头灵活得似有生命一样,一点一点的引导着自己进入这个幼嫩的身体,这会儿已经是把整个龟头都纳进了小萝莉的体内。

  许平也不客气的开始揉捏着少女充满弹性的小美乳,这时候小乳头已经硬得充血了,捏了一下小米立刻妩媚的低哼了一声,稍稍停顿后舌头立刻舔得更加的快了。

  气氛越来越火热,三人沉浸在了这肉慾的漩涡中。

  许平一点点的挤开层层的嫩肉,在小萝莉疼痛与舒服的交织中进入得更深了。

  「啊……」

  小萝莉突然吃疼的皱起了小眉头,软软的身子有一些的僵硬起来。

  强烈的春药、百花油的滋润、充足的调情加上小米的刺激,巧儿只感觉下身被缓缓的插进,有一根铁棍正开发着自己,虽然有着难受与疼痛,但却没到那种撕裂身体一样的剧烈。

  进入了三分之一的时候,许平感觉抵到了一层肉肉而又滑滑的东西,心情一下更加兴奋了,小萝莉的处女膜就近在眼前,只要顶破了这层保护就彻底的占有她的身体,让小萝莉立刻变成小女人。

  小米这时候也是明显的感觉到巧儿紧张的颤抖,身子也不安的僵硬起来。不舍的亲了亲许平的龙根后直起身来,火热的娇躯一下就贴在许平的身上磨蹭着,一边吻着许平的耳朵,一边羞怯而又充满诱惑的说:「主子……要人家……帮帮她吗……」

  「我……不要……」

  些许的疼痛已经让巧儿有些清醒过来,立刻羞怯的摇着头。

  看过一些好事后,她自然明白小米说的帮忙是什么意思,虽然心里不怎么排斥,但对方也是女孩子。小米这个办法也是为了缓解疼痛,小萝莉尽管知道但还是颤声的拒绝。

  小米今晚的妩媚与诱惑都让许平热血沸腾,将兽性彻底的引发出来。巧儿的媚骨天成竟然对女孩子也有点诱惑力,让小米也变得如此开放。想想刚才那一幕在视觉上的冲击,许平不加思索的点了点头!

  小米妩媚的一笑,扭着身子趴到了巧儿的身边,纤细的小手慢慢的抚摸上了她白玉一般的肌肤上,心里不由得有些嫉妒起来,如此完美无瑕的粉嫩真是上天的鬼斧神工呀!小小的年纪却有这样的诱惑力,即使是性感的少妇都比不上!

  「别……不要……」

  巧儿这时候十分的纠结,药效发作以后身子格外的敏感,尽管被入侵时少了许多的疼痛,但被小米这轻柔的一摸却是感觉到一阵痒到骨子里的麻,麻得让人根本无力反抗!

  「巧儿乖哦……」

  小米模仿着许平的口气,纤细的手指开始游走在她幼嫩的身上。

  许平深吸了一口气,享受着在萝莉体内的快感,又看着巧儿眼里丝丝的妩媚,更是兴奋。大手一左一右的伸出,抓住了她们各自一只乳房揉了起来,享用着小萝莉和美少女不一样的手感。

  小米低低的喘息着,身子也开始扭动起来,突然趴到了巧儿的胸口,小嘴一下就含住了她一颗幼嫩的乳头吸吮起来。

  「不要……啊……」

  巧儿情动的叫了一声,一手无力的推着小米,一手却是紧紧的抓着床单看起来已经忍到了极限。

  小萝莉浑身一个痉挛,小穴内一紧夹得许平差点就射了。趁着随后她身子微微一松的时刻,许平也是忍耐不住情慾的高涨,抓着她的腰猛的往下一压,将龙根用力的顶进她的体内。

  哧的一下,许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突破了那一层纯洁的象徵,龙根挤开层层未发育开的嫩肉,无视这些保护一下就刺到了最底部!

  「疼啊……」

  尽管已经做了许多的准备,也充分的调动起了空前的情慾.但破身之疼还是让幼嫩的小萝莉疼得尖叫了一声,紧紧的闭着眼睛都挤出了一滴眼泪。

  「好、好紧呀……」

  许平也是咬着牙,吃力的从喉咙低发出了一声嘶吼,尽根没入后感觉紧得太过刺激了,蠕动的嫩肉简直像小孩在抚摸一样的舒服,一紧一放间简直要了老命了。

  「疼……主子……」

  巧儿一边低低的哭泣着,一边用手推住了许平的小腹,楚楚可怜的说:「求您了……先别动……好吗……」

  「嗯……」

  许平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让浑身的慾望稍微的安稳了一些。怜香惜玉是一回事,但这一顶就碰到了她的最深处,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吸力一样,爽得差点就想把万千子孙全发泄进去。

  「巧儿别哭……」

  小米自然明白破身之疼的难受,赶紧趴到了她身上,一边爱抚着小萝莉此时无比敏感的身子,一边为她吻去眼角的泪水。

  巧儿梨花带雨的啜泣着让人看着很是心疼,许平也是弯下腰来。亲着她的小嘴给她一点挑逗,巧儿似是找到了发泄一般,猛的抱住了许平激烈的亲吻起来。

  三人脑袋靠在一起,亲得有些沉醉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巧儿已经不喊疼了,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却是羞得说不出话了,原来小米一看两人如此情动早就忍不住凑了过来,用小舌头舔着两人的接吻处,渐渐的三条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一块去了,纠缠着带来更强烈的快感,更是香艳得让人不知所措。

  许平将小米拉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一边吻着她的小乳头,一边朝巧儿含糊不清的问:「还疼吗?」

  「还、还行……」

  巧儿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的,根本不敢去看眼前的香艳。毕竟第一次接触男女之事就如此的荒唐,破身之夜却是3P的激情,多少还是有些羞怯。

  许平见状将龙根慢慢的抽出一点,将她粉嫩的小肉肉都翻出来了一些,也带出了一点湿润的爱液。视觉上的冲击让人很是兴奋,丝丝的处子落红在龙根上,让这凶悍的巨物更显威风了。

  巧儿轻轻的低哼了一声,许平又慢慢的插进。第一次的抽插尽管小萝莉有些难受,但还是咬着下唇没有喊疼。

  肉壁的摩擦,再加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吸力让许平很是舒服。眼看小萝莉能受得自己的动作,立刻拍着小米的香臀,示意自己要享用巧儿的第一次了:「乖宝贝,帮帮巧儿……」

  「别、别……」

  巧儿娇喘吁吁,难为情的哀求道:「不,不要了……小米姐姐!」

  小米笑了笑没去理她,小舌头顽皮的在许平的胸膛上舔过。见爱郎舒服得浑身直颤,立刻笑嘻嘻的压到巧儿的身上,手口并用的挑逗着小萝莉的情慾,一会儿含着她的小乳头,一会儿又开始游走在她幼嫩的身体上。

  这时候巧儿已经无法抗拒了,脑子里只剩一片的空白,小嘴开始哼哼的低叫着。药效已经剧烈的发作起来,兴奋瞬间就侵占了小萝莉的脑子,身上源源不断的快感让她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许平深吸着气才能忍受小萝莉妩媚的扭动带来的挑逗,在这种极度的刺激下,抽插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快,巧儿分泌出的爱液让抽送变得顺畅了不少,看着小萝莉幼嫩的身体被自己插得一上一下的晃动,许平更是兴奋得空前的激动。

  「主子……不、不行了……我、我来了……」

  「死、死了……我……要……死了……」

  用传统的姿势抽插了近半个小时后,小萝莉突然眼皮一白,哇哇的叫了起来,如同疯了一样的摇着头,柔顺的青丝立刻飞舞起来,看起来很是激动。

  本就紧凑的羞处迅速的一夹,幼嫩的子宫喷出了一些黏稠的爱液后,小萝莉浑身一软,气喘吁吁的陶醉在了第一次的高潮里。

  许平停下,低下头看着小萝莉泛滥的嫩处。在紧凑的包围下,高潮的爱液全都积在体内流不出来,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主子……我……」

  巧儿眼眸迷离显得极是柔媚,可爱幼嫩的小脸上尽是满足的潮红。小嘴微微的张开吐着热气却说不出话来,模样性感得让人窒息。

  许平浑身的慾火又烧了起来,只让她休息了一会儿后,猛的把她抱了起来,让她挂在自己的身上,站起来托着她幼嫩的臀部开始再次进出她的身体。

  高潮过后的巧儿更加的敏感,没一会儿后就呀呀的直叫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许平每一次狠狠的撞入都会发出「啪啪」的撞击声,让她的呼吸也变成了同样的节奏。

  熊抱幼嫩的萝莉做爱,更能显出她的娇小可爱。许平用这个姿势让小萝莉渐渐的呻吟起来,当爱液流到了两人腿上时,又将她放到桌子上,架着她的双腿狂风暴雨般的进出着。

  「主子……轻……巧儿……被……被您干死了……啊……」

  「好爽呀……主子……压、压……死我了,啊……插……插破了……」

  巧儿兴奋的大叫起来,童嫩的声音喊出放荡的话更是诱得人空前的激动,在她的淫声浪语中战场又移回了床上,许平用坐抱的姿势,每一次的深插都将她的身子顶得直往上弹!

  「死……又死了……好舒服……主子……干得……奴婢……好、好爽呀……美、美死了……」

  巧儿再一次的高潮来袭,小手紧紧的环住许平的脖子呀呀的大叫着,幼嫩的容颜布满了高潮的红晕,妩媚得让人窒息。

  在她童嫩的叫声中,许平也禁不住浑身僵硬起来,腰身一麻立刻精关大开,将滚烫的精液射进了她幼嫩的子宫里去。

  两人一起进入到了欲仙欲死的境界,同时一僵硬又一起软了下来。一大一小两具布满汗水的身子一起倒了下来,巧儿筋疲力尽的躺在许平的胸膛上喘息着,享受着这销魂蚀骨的滋味。

  两人沉浸在无比的快感里久久无法自拔,直到龙根慢慢的从小萝莉的体内滑出来时,许平立刻感觉到小米已经意乱情迷的跪在胯下,一张口就把布满黏稠物的龙根含了进去。

  小米这时候也是情慾高涨,温顺的在身下等着。当看到梦寐以求的龙根软化下去,带着精液从小萝莉体内滑出时,她立刻情动的趴了上来,在两人的身下直接含着黏稠的龙根吞吐起来。

  连续两次的高潮让小萝莉无力的倒在一边,身软如泥的看着小米为主子殷勤的服务着。软下去的龙根在她的刺激下渐渐的硬了起来,这时候小米抬起头来,纯美的脸上已经带着慾望的渴求了。

  小美人眼里都是乞求疼爱的楚楚可怜,许平立刻狼嚎了一声将她推倒,握着龙根色笑着,小米立刻跪了下来,面带媚红的翘高了美臀等着主子的宠幸。

  一看她羞处上已经泛滥成灾,爱液更是流到了腿上。许平也不多做调情,抱着她的美臀从后边一下就狠狠地进入这具青春动人的身体里,开始用力的冲撞起来。

  小米的呻吟高亢响亮,娇嫩的声音也喊起了淫媚的话,似乎有意要与巧儿比较一般,让许平更是兴奋。

  换了好几个姿势后,小米香汗满身,连头发都被打湿了。三次的高潮侵袭让小美人舒服得一直低吟高唱,只想极尽所能的讨好着许平。

  许平见巧儿在一边窥视得眼里布满了情动的水雾,立刻拉着她过来手口并用的品尝着她的小身体。

  巧儿渐渐的呻吟起来,三只肉体又纠缠到一起了。小米高潮一来,许平立刻将小萝莉放在她身上,拔出龙根再一次进入小萝莉幼嫩的体内,残留的精液起了润滑的作用,小萝莉立刻「啊」的呻吟了一下,没多少不适。

  三具白花花的肉体紧紧的纠缠到了一起,呻吟和浪叫差点都把屋顶冲破。许平在她们的身体里进进出出,一次又一次有力的抽插将两个小美人弄得全身无力,顶到最深处的冲刺让她们在情慾的快感中无法自拔,沉醉在欲仙欲死的销魂中。

  【第十六集完】


本贴由[小脸猫]最后编辑于: 20日/1月/2013 5时6分27秒